板桥镇的通商口岸是在登州海禁之后才兴起的,登州一下子从繁华的通商口岸变成现在这种人见人嫌的地方,朝廷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抛开事实不说,退一万步讲,满朝文武都没有错吗
天知道他的任命下来后身边人都是什么表情,大家伙儿都以为他殿试的时候得罪官家,仕途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了。
公孙策笑道,“景哥儿,要是所有的事情都让你干完了,朝廷还派知州过去干什么”
苏景殊打起精神,一本正经的回道,“我也可以什么都不干,只要知州大人能让登州百姓安居乐业,顺带着让我们这些底下的官在考核时能评个优,我们巴不得能天天睡到日上三竿。”
能偷懒谁不想偷懒,这不是没有那个条件嘛。
他承认他有点刻板印象,但是刻板印象并不是全是错的,再加上他之前打听到的小道消息,他可以确定程元的能力不足以带飞全登州。
程知州身为庞太师的外甥还能沦落到去登州当官,本身就能说明他的能力不太行。
庞昱说了,但凡程元有一点能力他都不至于一直在地方辗转任职,文官又不是武将,资历够了当然还是当京官更有前途。
按照庞衙内的说法,官途最顺的是从开始当官就被留在京城稳步高升,其次就是离京历练个年,攒了资历再回京稳步高升,再次就是在京城和地方来回换,运道好了回京,运道不好就被贬出京,最不好的就是当
上官后一直辗转地方,到死都是地方官。
当然,这是能当上官的,那些一直在候补的不在庞衙内的视线范围内。
在庞昱眼里,程元就属于那种有点本事但是又不足以让他爹庞太师放心的人,当个知州就顶天了,运气好能干出政绩就调去好点的州,干不出政绩的话就只能在偏远边州打转。
他到登州之前是在广南西路的偏州当知州,以登州的情况来看,除非朝廷大手一挥开了登州的海禁允许登州百姓出海经商,不然他肯定还是在偏远边州打转。
靠知州带飞的几率还不如他自己起飞大,他觉得到登州后还得靠他自己。
包大人又不能在登州待三年,他不靠自己还能靠白五爷吗
以白五爷的性子去当官,等待他们的更可能是亡命天涯而不是平步青云。
正想着,一大早就失去踪迹的白玉堂忽然冒出来,“包大人,到中午了,要停车休息吗”
天热赶路辛苦,中午休息会儿也耽误不了什么,反正他们不着急,再慢明天也能到地方。
州城到板桥镇还不到一百里路,他轻轻松松就能跑个来回。
大中午的得停下来让马歇歇,快看他带回来了什么好东西。
苏景殊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探头,“五爷回来啦”
今天早上出门都时候没见着这人,他还以为白五爷半夜遇袭被坏人给抓走了。
日上中天,车马劳顿,确实也到了埋锅造饭的时间。
他们人多,不担心半路遇到劫匪,也不用特意到驿馆才能歇息,随便找个地方就能停车。
包大人一声令下,随行人员立刻找到树荫摆上板凳,倒水的倒水喂马的喂马,有条不紊的忙忙碌碌。
白玉堂大老远扛了个麻袋回来,麻袋没解开,谁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展昭和张龙赵虎正围着麻袋研究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五爷拍拍麻袋,等马车里的几位都出来了才昂首挺胸问道,“猜猜里面是什么好东西”
苏景殊抬头看看天上的大太阳,再看看麻袋里的圆溜溜的未知物,下意识回道,“西瓜”
夏天和西瓜最般配,到了吃西瓜的季节很多人都会一扛一麻袋,不过那是上辈子,这年头的西瓜是朝廷贡品,一般人吃不着。
那么大一麻袋,应该不是西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