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先带人回州衙,李庄主那边他帮着说和,登州的官绅关系极佳,不能因为几句传言就坏了情分。
放心,有他在一定不让李庄主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程元说完后拍拍牛犊子老弟的肩膀,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然后扭头去和李坤说话。
苏景殊眨眨眼睛,看着像是被说愣了,其实程元说了多久他就在心里骂了多久。
都这时候了还不忘上眼药,他要真是个牛犊子,被这么一套话劝下来肯定要和李坤刚下去。
李坤在登州经营几十年一直屹立不倒,还能把钱庄从大宋开到辽国,正常情况下应该说他经营有道,而不是说官府奈何不了他。
官府奈何不了他,也就是说他的确干过不法之事,只是官府奈何不了他才让他一直逍遥法外,只要登州能有个堪比包青天的青天大老爷就能把作恶多端的民间恶霸绳之以法。
他苏景殊是谁立志成为包青天第二的苏青天
很好,想不继续刚下去都找不到理由。
苏大人收回目光,面色恢复如常,不知道有没有将程知州的劝诫听进去,反正看上去不像来时那么张扬。
程元劝了一个还有第二个,在官那儿说商有多重要,在商这儿说官有多不好惹,怎么说都是他的道理。
这苏大人初来乍到就和李庄主过不去的确是不太妥当,但是坊间会出现那些传闻李庄主也有责任,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李庄主要是没有和契丹人来往过,坊间也不会传出这样的传闻。
新官上任三把火,苏大人是新科状元,到地方为官肯定想做出一番政绩,李庄主正好撞到他眼前,年轻人急功近利直接找上门也不是不能原谅。
无风不起浪,谁让李庄主的确理亏呢
两边都消消气,他已经和苏大人说好了今天就这样,李庄主接下来好生和苏大人打好关系,该送礼送礼该求情求情,就算没有和契丹人勾结,也不能让坊间一直传这些消息,不然四海钱庄在登州就没法立足了。
他说话直白,李庄主也别气,别人不知道李庄主干的是什么生意他可知道,私底下说话没那么多顾忌,要是连他都瞒着就不够意思了。
听他的,明儿摆桌酒席给苏大人赔罪,吃饱喝足好谈话,几句谣言而已,只要没人在意很快就能过去。
比起和一州通判置气,李庄主更应该去查消息是哪儿传出来的。
“此事李某自会去查,不劳程大人费心。”李坤的脸色难看至极,只想把眼前这人的脑袋当西瓜切了。
什么意思威胁他
他李坤和契丹人做生意不是一天两天,官府要是怀疑尽管去查,他们做的都是正经生意,朝廷哪一条律法说不许民间和辽国做生意了
辽国和大宋的关系不好不假,可边关有榷场,民间有商队,这么些年从来没有断过来往,在京城经商的契丹人都不在少数,他和契丹人有来往有问题吗
但凡出去打听打听,生意做到一定程度有哪个没和契丹人打过交道的
程元清清嗓子,意识到他的幸灾乐祸有些明显,于是收了笑容找补道,“李庄主,方才言辞不当请庄主恕罪,但是本官是真心为庄主着想,咱们的关系在这儿摆着,本官总不能害庄主。”
只要他还在登州,他们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唇寒齿亡,倒霉也得一起倒霉。
李庄主能把生意做那么大肯定胸中有乾坤,他的话可能不好听,但是害庄主就是害他自己,怎么着也不会害庄主。
前两天京城传来消息,姓苏这小子有点邪乎,他不光和庞昱那些纨绔子弟玩的好,听说还能在太子殿下面前说上话,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