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摇摇头,“禁军中没有他的人。李坤是商人,掺和不了军务上的事情,运粮去辽东也是有大人物帮他安排船只,和登州水师营没有关系。”
登州海防是重中之重,一旦出问题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水师营是朝廷精锐,莫说是李坤,就算是程元也没法插手水师营的事。
不过他跟在李坤身边的时间太短,并不知道当年给他安排运粮船只的究竟是谁。
苏景殊心头一跳,李坤背后的大人物谁
襄阳王远在荆湖两路,京东路离得太远鞭长莫及,肯定不是襄阳王。
既然不是襄阳王,那有没有可能是躲在襄阳王身后的那位
夭寿哦,该不会查到最后还是谋反一案吧
苏通判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又问了严冬几个问题,等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才让沈仲元带他去休息。
究竟是不是同一件案子要查了才知道,包大人今晚就到州城,等见了包大人再说。
沈仲元将严冬带去客房休息,然后回来回话,“大人,展护卫调兵需要时间,您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会儿”
“不了,那么多事情压着想睡也睡不着。”苏大人摇摇头,一拍脑袋想起来还要防着严冬以死谢罪,连忙让小诸葛再去客房看看,别刚才带过去的是个大活人再一看就成了尸体。
沈仲元笑笑,“大人放心,他没力气以死谢罪。”
白五爷临走时交代过,他把人带进房间后就下药给他迷晕了,药量足够大,药倒一头牛都没问题,别管武功多高都得趴下,到明天晚上都不一定能醒过来。
苏景殊松了一口气,“晕了好,晕了好。”
晕了总比死了强。
李坤干什么都不瞒着严冬,怕是也没想让他活着回辽东。
连小诸葛这种生人都能轻易给他下药,李坤想要他的命简直是轻而易举。
夜色静谧,州城却是个不眠夜。
禁军深夜入城,先下令封锁州城四面城门,然后兵分两路围了李府和知州府,李坤和程元被从被窝里拉出来,直到和手下亲信一起被押进大牢都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围的不只程元和李坤府邸,还有严冬透露出来的厢军副指挥郑宏以及西郊的铁器作坊。
死心眼有死心眼的好处,严冬在李坤手底下待了两年多,李坤根本没想过他会弃暗投明。
铁器作坊里的工匠日夜赶工铸造假\钱,禁军过去直接抓了个人赃俱获,工匠、钱范、假\钱全都带回城当证据,证据确凿让那李坤想狡辩都没法狡辩。
白玉堂在作坊里蹲了半夜,他以为晚上作坊里没人,本来打算拿了钱范就走,没想到这作坊日夜不休,蹲了半夜愣是什么都没碰到,反而蹲到了冲进去抓人的禁军。
白五爷骂骂咧咧jg
通判府里,苏景殊跟着忙活了大半夜,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才有空喝口水缓口气。
包拯等人和禁军一起进的城,进城之后没有去州衙,而是直接到了通判府。
有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在,苏通判说话的底气都足了几分,忙活完回来也不消停,到书房把他这几天整理出来的证据都拿出来,连说带比划的说登州的官场有多黑暗。
可能所有的地方官场都那么黑暗,但是他没去过别的地方,这辈子最了解的一个是眉州一个是登州,都他娘的骂八百遍都不够。
包拯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等他骂完才不紧不慢的拿出几封信,“景哥儿先歇歇,过来看看这些。”
小小苏吨吨吨喝了好几杯温水,润好嗓子打开一瞅,大惊失色赶紧喊冤。
“包大人您听我解释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下官那么做是有原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