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看看整洁的书房,果断换个地方聊天。
苏轼本来被贬为杭州通判,没想到任命书刚下来就又被官家收了回去,也不知究竟是福是祸。
所幸大苏心态好,在哪儿当官都是当。
苏辙年后就要离开京城前往洛阳,条例司的政务交接完毕后没什么要忙,已经在家闲了好几天。
兄弟俩在家不想提糟心事,想着王小雱明年秋闱要下场于是开始问功课。
他们俩都是过来人,还是近两届的过来人,王相公要改科举也改不到下一届,所以王小雱有什么事情不懂问他们比问王相公更合适。
王雱深吸一口气,要不还是继续说登州的情况吧,朝堂也可以,只要不提功课说什么都行。
倒不是说他的功课不好,而是最近帮他爹编《毛诗义》编的他看见书就头疼。
苏轼眨眨眼,“《毛诗义》?相公真的要改官学用书?”
王雱点头,“书已经编的差不多了,即便明年不改,后年也是要改的。”
他爹亲自编写《周官新义》,《毛诗义》《尚书义》是他和吕惠卿来编,读书重在经世致用,空谈诗文无甚用处,文言论策才是取士之重。
大苏小苏对这事儿倒是没有太大意见,主要是有意见也没用,王相公新教材都快编好了,除了官家没人能叫停。
就是这么一来,王小雱明年秋闱下场压力可就大了。
这倒霉孩子,唉,王相公也真是,好歹等儿子考中进士再让他插手这事儿。
条例司的属官又不是全都不支持新政,虽然反对的声音大,但是总体来看支持的也不少,吕惠卿曾布等人的学识都很出众,何必这时候就让王小雱掺和进来?
王雱跟着叹气,好在他觉得他应该不会给他爹丢脸,提前掺和就提前吧。
就像他们家景哥,没开始当官就先帮着开封府破案。
差不多差不多,明年秋天再紧张也来得及。
回归正题,他们的爹去隔壁开封府衙门该不会真的要和包大人请教怎么便宜行事当堂砍人吧?
大苏若有所思,“有可能。”
小苏拿胳膊肘杵了他一下,“一哥!”
大苏摸摸鼻子,“就是有可能啊。”
他们爹是个暴脾气,王相公的脾气也没好哪儿去,俩人这大半年因为新法吵了不知道
多少次都憋了一肚子火气,这时候送过来一个借新法欺压百姓的官他们俩甚至能亲自提刀去砍人。
现在只是去找包大人商量而已,比亲自上手砍人冷静多了。
苏辙听的额角直抽,三下五除一拨开手里的烤番薯塞到他哥嘴里,“你快歇歇吧。”
再说下去王小雱就要被吓哭了。
王雱咬一口香甜的红薯,心道他还没胆小到那个地步。
隔壁府衙,大部分官差衙役都放假回家过年,只有少部分值班的差役在。
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住在府衙随时能找到,展昭今年没回老家也留在京城,老王老苏来到府衙,正好赶上铁三角围炉涮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