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农寺是边缘衙门,有追求的官员都不太乐意往这边来,他们更倾向于去那些实权衙门。
实权衙门好晋升,身在官场谁不想冲到最高处,在边缘衙门蹉
跎太多时间不利于以后的晋升,苏贤弟三元及第又有政绩,回京后直接进两制也是可以的。
从两制到两府,以这人的能耐,大宋会出现一个最年轻的宰相也说不定。
一边是睁眼可见的坦荡前途,一边是不知成败的新法新政,苏贤弟对王相公的安排有意见也正常,不过现在看来,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被王相公夸奖的肯定不是坏人,他们在司农寺一样能大有作为。
吕惠卿之前还担心和二把手相处不来,毕竟这位二把手的两个哥哥都是他的同年,还是关系不太好的那种同年,兄弟肯定比同僚亲近,苏子安很有可能在耳濡目染之下也对他有偏见。
接下来的新法几乎都和农事有关,司农寺内部意见达不成一致不是好事,他还想着让王相公别把苏子瞻苏子由的弟弟调到司农寺,只是被王相公驳了回来。
好在亲兄弟的主张也不是完全一样,苏家还是有个明眼人的。
相公慧眼识珠,他自愧弗如。
苏家门口,白五爷算着时间溜达过来,看到半死不活的苏景殊笑的不行,“大人,司农寺衙门的氛围如何?是不是比待在登州州衙还要如鱼得水?”
苏景殊瞪了他一眼,不想说话。
要不是这家伙已经被安排到六扇门镇场子,他非得把人拉去司农寺和他一起感受同僚们的热情似火不可。
白玉堂笑的停不下来,“衙门热闹多好啊,比到处都是勾心斗角强。”
觉得司农寺待不下去的时候就到六扇门的牢房里转转,看完里面那些糟心玩意儿l后干活肯定有动力。
苏景殊撇撇嘴,“不,看完里面那些糟心玩意儿l后只会觉得粮食太多把他们喂的太饱了。”
别想把他忽悠过去,他也是见识过大世面的人。
白玉堂笑完之后没有跟他进去,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干,苏景殊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家,看的家里其他几个人稀奇不已。
老苏兴致勃勃的凑过来,“怎么?被难为了?”
“怎么说话呢?”程夫人屈起手肘戳了他一下,然后温温柔柔问道,“是司农寺的同僚不好相处吗?”
“不是。”苏景殊重重叹气,“就是太好相处了才让人头疼,热情的让我招架不来。”
老苏闻言很是失望,“爹还以为吕惠卿会对你横眉竖眼各种挑刺儿l。”
苏景殊幽幽开口,“第一天上任先因为左脚迈进衙门被顶头上司骂一顿是吧?爹,您可真是亲爹。”
“爹当然是亲的。”苏洵煞有其事的说道,“如果去司农寺的是你俩哥哥,他们俩还真可能因为左脚先迈进衙门就被吕惠卿嘲讽一顿。”
尤其是他们家子由,那小子之前在条例司没少和吕惠卿吵架,这是子由被派去洛阳坐冷板凳了,要是留在京城也被派去司农寺,天知道里面能热闹成什么样子。
苏景殊看他爹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