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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陆雩恍然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
一室旖旎后。
他拥着季半夏入眠,酒意上头,使这场梦更添几分难以言喻的朦胧。
他右臂揽季半夏的力道极紧,怀中人只稍稍挪动一二,他就往前凑得更近。
“半夏你怎么变小了。”他在睡梦中咕哝道。
季半夏“”
他额上青筋直跳。
不管前后两世,这都是他第一次
陆雩是睡熟了,可痛却令他无比清醒,根本睡不着。
这大半宿发生的一切,都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久久难以忘怀。
虽然痛,但那滋味却是美妙的。
季半夏终于明白,为何那些哥儿无论如何都想寻个丈夫,甚至为此心甘情愿承受压榨。
缓解热潮期的这份舒适实在令人满足到忍不出发出喟叹。
次日陆雩醒来时,佳人已不在身侧。
仿佛昨夜不过是黄粱一梦。
他愣了一下,旋即一骨碌爬起身,仓促寻了件外袍披在身上。
“半夏,半夏”他喊她的名字,院里却无人回应。
青义从厨房钻出来道“陆少爷,姑娘走了。”
“走了”陆雩怔愣在原地,“她去哪儿了”
青义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
“陆少爷,您可以去房间看看,姑娘说给您留了一封信。”
陆雩意识到不对,立刻冲回卧房。
一眼就看到桌上被茶壶压在底下,摆着一封书信。
他颤抖着手打开看,薄薄的纸页上写着沾墨的撷秀字迹。
因身世缘故,不得已回京。山高路远他日再相见,望君珍重。
看完信的刹那,陆雩几乎要昏过去。
他倒宁愿这是假的。可信确实是季半夏写的,她的字迹,他能一眼辨认出。
她的身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季半夏为何会突然抛下他一夜之间消失离开
种种疑问盘亘在他脑海。
陆雩跌坐着往后退,心中一片乱麻。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青义道“陆少爷,姑娘在临走前让我给您煮了醒酒汤。”
“进来吧。”陆雩捏了捏眉心。
青义把尚温热的一蛊汤放在桌上,正欲离开,陆雩忽然拉住他道“半夏是什么时候走的”
“应该是今晨吧,天未破晓时他便离开了。”青义有些吞吐。
陆雩又问“她是独自一人离开,还是有人接应”
青义道“门外有一架马车,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
陆雩紧接着又追问青义、青耳是否知晓季半夏的身世消息,但他们都一问三不知。
想来也是。半夏铁了心要悄然离开,
两个仆役,怎会知道她的隐秘。
陆雩长叹一口气,怅然若失。
心口好像空落落的,少了什么。
青耳道“我瞧姑娘可能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小姐。陆少爷,您也不用难过,等明年您中举赴京,说不定就能见到她了。”
青义跟着点头附和,“是啊,届时少爷您功名在身,姑娘定然可以与您再续前缘。”
陆雩摇摇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