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周大人,还是请老夫人出来,一来我们也沾一沾祥瑞的福气,二来也有机会给老夫人磕头请安。”
周潇脸色微变,尬然道,“大家先听戏,我这就去后院请老夫人出来。”说罢,向众人敬了一杯酒,向后院走去。
鼓瑟声起,戏班子开始吹吹打打。
有人道,“我们要听红拂夜奔!”
“别介,还是听李逵打虎吧,应景儿!”
众人轰然大笑。
萧金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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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周潇有些奇怪,低声与李倾城交代了两句,起身就要出去,范无常问他干嘛去,萧金衍没好气道,“人有三急嘛。”他从侧门出去,见几个兵丁在门口拿着一坛酒分了吃,纵身一跃,绕过守卫,来到了后院。
来到书房,萧金衍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
“母亲大人,如今外面那么多客人都在等着给你磕头,你却在这里使性子,这样不好吧。”
一老妪道:“周潇,不,黄诗仁,我和姚师爷跟了你也五六年了吧。从东平县令做到如今苏州知府,你少说也搜刮了几十万两银子了,戏是我们一起演,银子你却拿了大头,依我看,这个分成也该改改了。”
周潇道:“你们俩什么意思,是,赚的银子,我拿的多,可我花出的也多吧,你们赚的是纯利,你们早不说,晚不说,非要现在才闹腾,存心让本官出丑不是?”
老妪道:“行了,别装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晓得?当年你就是德州府的小混混,看到与新赴任的东平知县周潇有七八分相似,心生歹意,用毒药害死了周探花,冒名顶替上任,这些年来,若不是我跟姚师爷帮你照应,你能有今日?”
姚师爷连道:“嘘……小声点。”
“怎得,敢做,还不敢承认了嘛,方才撺掇我摊牌的,不也是你嘛?”
萧金衍听了这番话,心中大惊,原来这苏州知府,竟然是冒名顶替的西贝货!难怪,上任以来,没有一点读书人的样子,不管百姓死活,只管巧立名目搜刮地皮,竟然还有这等公案在里面。早就听闻,江湖八门之中,有蜂麻燕雀四行,想不到这苏州知府、师爷、还有老夫人,竟是这雀(缺)行中人,只是隐藏了这么多年没有被人发现,也算是道行高深了。
周潇听到老太太如此说,也动了火气,冷然道:“本官当年能杀周潇,自然也能杀你。”
老妪也冷笑,“你舍得杀我?你杀了我,就要丁忧,哪里去捞钱去?再说,我刚生了黑发,还准备再活个三五十年,转眼就暴毙,你怎么跟苏州城百姓交代?”
姚师爷道,“行啦,你也别让周大人为难,周大人不会亏待我们的,是吧?”
周潇考虑片刻,才道,“好,从今日起,赚来的银子四六分成。”
老妪这才道:“乖,这才是为娘的乖儿子。姚师爷,快把首乌拿过来,帮我把头发染了。”紧接着,书房内一阵手忙脚乱,“我的假牙呢?”
萧金衍见再听也没什么东西,施展轻功,从书房上跃了下来,回到了内院之内,却见范无常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口袋,将酒席上的一只肘子装了进去,又揣到怀中,不由笑道,“范老板可真会过日子。”
范无常说礼物都送了,若不带回点东西,岂不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