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子是真重视林沣垣这个学生,对他劝了又劝,什么大道理都摆出来了,晚玉在堂屋吃孙盈君切得桃子,都听得到孙夫子的大嗓门。
而林沣垣的态度,她没听到响声也能猜得到。
在书里面林沣垣是在原主死后才黑化,做人做事多了心计,在官场上变得八面玲珑。
但在这个时期他还是有颗赤子之心的男主,他所有的好运与旁人的奉献,都是旁人自愿跟他没关系。
这种情况下,她这个该自愿奉献的不奉献了,并且跟他说了自己的想法,他不会恼羞成怒,而是会羞愧补偿她。
所以她完全不用担心林沣垣会被孙夫子说动。
只要她的态度有一丝需要他,他就是觉得再对不起师恩也不可能走。
事实上也如她想的一般,孙夫子大嗓门响了半个时辰就哑火了,林沣垣出门续茶水,顺便跟晚玉交代状况,说夫子知道他心意坚定,不再劝他回去,而是再看他这些天做的文章。
“阿露,照顾你是其次,是我自个觉得我在家能复习的更好。”
林沣垣安抚晚玉,怕她以为他是因为她耽误学业。
他在家中学习会时不时因为晚玉分心,但回到了书院,离晚玉远了,难不成他就不分心了
因为孙夫子的劝说,他设想了回书院见不着晚玉。
这一想他就察觉出了问题,回到书院他只会更分神晚玉有没有好好吃饭,身体会不会又出问题。
毕竟晚玉现在做什么都需要照顾,连冷水都要少碰,他若不在谁来照顾晚玉
既然这样,他留下家里读书反而更能安心。
与晚玉说了几句教她安心,林沣垣提了茶水匆匆又返回屋内。
而在一旁傻愣着的孙盈君听到林沣垣的声音,终于醒过了神。
只是相比在乎林沣垣的温柔小意,她神情复杂,开口还是忍不住问了晚玉的才能。
“是谦谨教你的书画”
听到孙盈君的话,晚玉面露惊讶“在你眼中我表哥那么厉害”
“你倒是一点都不谦虚。”
方才在书房,孙盈君就察觉到了晚玉展示作品时的得意,不过那点得意在她的作品前面不让人觉得讨厌就是了。
“有才为何不能自傲”
晚玉眨眼反问,她能看出孙盈君嘴上批评,但并不厌烦她。
“人需虚怀若谷”
孙盈君话没说完就顿住了,因为她看到晚玉遮着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她平日也不乐意听人一套套的说大道理,见状就当做自己之前什么都没说,另选了一个话题,“不是谦谨教的,总不会是你父亲吧”
她知道林沣垣有个秀才舅舅,但如果那秀才才华横溢,又怎么会一点名声都没有,早早把林沣垣送进青山书院。
“才华与成就不取决于老师,而是自我天赋与努力。”晚玉指了指自己,“我很聪明。”
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谦逊与客气。
孙盈君半晌无言“你跟谦谨说的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