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胡说八道你真没想过要攀叶家的高枝,做叶家的女婿只是人家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哪儿会要你这么个小娘养的东西”
自己被他侮辱也就算了,连累应澜姐他心里就过意不去了,更何况今天应澜姐的夫婿都在,就怕姐夫听见这个传言,会心里有芥蒂。
郑安顺让自己咽下这口气,别闹出事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提着茶壶往回走。
陈家二少爷和他的同伴们顺着郑安顺的方向看去,见那张桌子,一男一女并排而坐,女子正在吃糕点。
那女子花容月貌,穿着一件盘金绣旗袍,玉白的手腕上是一只碧绿的翡翠手镯,手指轻撩鬓角碎发,鬓边压了一支宝石蝴蝶发卡,这通身的富贵气派,绝对不可能是茶楼女招待。
她身边那个男子陈二跟余嘉鹏同校,那个男子跟余嘉鹏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余家刚刚从美国回来的大少爷。
那么这个女子就是叶应澜
陈二见郑安顺给他们倒茶之后,在那桌坐下。
这么看来郑安顺还在叶家车行这个余嘉鸿恐怕不知道自己老婆和这个郑安顺有暧昧吧
“这个就是你姑姑养的那个白眼狼”同伴问他。
“可不就是。”他带着那个同伴走到叶应澜背后的一桌坐下。
招来跑堂要了茶水茶点,陈二跟同伴说“我姑姑把他当亲儿子,为他铺好了路,让他去英国留学。他偶然见到叶家大小姐,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郑家的大少爷,就算真是从我姑姑肚子里出来的,娶叶家其他几房姨太太生的小姐还有可能,想要娶叶家二老亲自带大的叶家大小姐,可差得远了。他却忘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女佣生的,异想天开,带着他亲娘,去车行门口守着,我姑父看穿他心思,想逼他回来。可惜那个叶家大小姐涉世未深,太过于天真,听信他的谎言,把他安排进车行。幸亏叶家老太爷是人精,根本看不上这么一个心思深沉的东西”
他的声音不低,别说跟他们背对背的叶应澜和余嘉鸿了,就是他们对面的郑安顺都听见了。
“当年我姑姑给这个孩子取名叫安顺,就是希望他能安分守己,懂得孝顺,谁知道到底是白养了他一场。”陈二再次感叹,别人信不信无所谓,只要余嘉鸿信了就好。
明明是他们把安顺母子俩逼到绝路上,居然还敢传这样的谣言,要是让爷爷知道,他们还想不想在星洲混下去了
叶应澜抬头见郑安顺满是紧张的表情,她把一盘糕点推了过去“安顺,吃块糕。”
应澜姐怎么还让他吃糕她就不怕姐夫信了这谣言。
“安顺,你姐叫你吃糕呢”
姐夫也让他吃糕郑安顺惴惴不安地拿起糕点,往嘴里塞,食不知味。
“反对屠杀”
“抵制日货”
“”
游行的队伍经过街道,震耳欲聋的高喊传入茶楼。
茶客们纷纷站起来,看向楼下的马路上游行的人群。
星洲华人聚集,这里又是一个华商茶楼,游行的队伍经过话题自然转为中国国内的战况。
他们边上一桌的一位大哥心情激荡,痛斥日本军队的无人性,说到动情处,这位大哥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陈二呵呵一声,用不屑地口气说“这是战争,这是殖民战争。哪一次战争不是血流成河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去支持一个这么一个国家,他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这里有多少人是从那里跑过来的大多数人是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只有一个中国在北方的概念吧都几代人了,日久他乡早已是故乡,何必还念念不忘那个地方”
这话激起公愤
“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我们这张脸注定了就是中国人,我们的母国是中国。这一点无法改变。”
“你们家祭拜祖宗吗你传承的姓从哪里来”
“如果中国打败,我们都是亡国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