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兰听盛行意这么问,冷笑了一声“我不知道你给你舅舅灌输了什么思想,但我不吃你这一套,盛行意,我再问你一遍,你想什么时候回来”
“池家那边呢愿意给你们多少时间”
盛行意的目光从小肥啾上移开,看向外面的碧蓝澄澈的天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其实他们也没有那么给您和爸爸压力对吗因为我这边拖得越久,越对他有益,这样他可以对外说只非我不娶,多久都愿意等我,所以不论怎么样,池家都会觉得没什么,毕竟为了拖延这场婚姻,连扯证都放在婚礼后面。”
“现如今忍受最忍受不了的,其实是您和爸爸。”
“盛行意,好,好得很。”孙兰的声音很沉,像是愤怒到了极点又在压着自己的怒火。
盛行意“小的时候想要一个芭比娃娃,您不给我买,反而给我多加了练字的时间,我不哭不闹;上中学以后,因为一次小考没有拿第一,您就罚我周末不跟朋友出去玩,剥夺了我为数不多的快乐。我从来没有忤逆过您,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的鼻尖皱了皱“但我还是想问,妈妈,您还觉得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错吗尽管池绍元跟吴琛的事情您也听说了,您还坚持这个想法吗”
像是过去了很久,但实际上只有几秒钟。
盛行意听见孙兰的回答“我不认为池绍元在婚后不会收心。他们池家就没有同性恋的基因,这其中我想有什么误会,社会哪能容许同性恋一群年轻人照着国外搞时髦,觉得这样很酷罢了,而且很多男人都是这样的,婚前爱玩,婚后就会以家庭为主了。”
盛行意闻言,脑袋又低下来,眼眶竟然在听见这几句话的时候瞬间红了。
“我不会回去,我也不会道歉。”
盛行意挂掉这通电话前轻吸了口气,又吐出四个字“我没有错。”
落下这四个字,盛行意把手机放在桌上,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用指腹揉着自己的眉心。
下午在何念那里她的酒不多,也好在不多,否则她还没办法那么快地就去给秦恣买药过来,但这通电话过后,她竟然生出了一些喝多了酒头晕的错觉。
多么清醒的她的父母,清醒地认为她的人生可以操纵。
盛行意缓了一会儿,又伸出手去,摸了摸桌上的小肥啾,她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所以只是静静地看着。
脑海里又禁不住想起来今天秦恣对她说的那番话。
过了几分钟,她准备去洗个澡,就在这时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不知道是谁给她发了微信消息。
盛行意轻抿着唇,眉目间带了些迟疑。
是盛长明和孙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或许他们会觉得电话里说得不够,还想来微信聊天窗口再将她批评一次。
她现在不想再看见这些让她心堵的字眼。
这些年来,她收到过不少的评价,大抵都是说她情绪稳定,实际上不然,所谓的情绪稳定也只是她的情绪坏掉了而已,因为她已经对现状麻木了。
而这一次,她好像才“活”了过来。
迟疑了两分钟,盛行意还是摸过了手机。
她终究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
但并不是盛长明和孙兰发来质问她的。
是秦恣。
秦恣换了新的头像,是非常显眼的“无业游民”四个字,就像安了个大喇叭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
秦恣转了一笔药费给她。
秦恣记得收下
盛行意没有客气,不过亮出了药店的支付截图,把多余的钱退了回去。
秦恣不过我还有个问题需要问你。
什么盛行意在手机这端眨了眨眼,思考着秦恣会问她什么问题。
但秦恣的问题很让人意想不到早上运动以后,会想着睡回笼觉吗
不会。
盛行意说会很精神。
盛行意又补充起码我不会困。
秦恣哦,好的。
秦恣既然如此,那盛小姐早上方不方便带我一起做运动
秦恣我感觉我身体有点太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