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屋里的声音已经低了下去。
沈赋墨抽回手,指腹上覆着亮晶晶的一层膜,带着药膏的香味和浅淡少女的幽香。
白依依羞愤的提上裤子,虽然这会她已经知道陛下是在给她上药,但她依然觉得很羞愤。
甚至觉得陛下是在羞辱她。
毕竟如果只是上药的话,完全可以找宫女来给她上药,何苦让尊敬的陛下亲自动手。
所以说起来,陛下就是故意的
故意羞辱她,让她出丑,报复她
白依依心里愤恨羞愤的心情到达了顶点,但是她表面却只表露了委屈。
纵然心里对陛下再多不满,她也不敢表露在表面上。
反正只需要再忍一忍就好了,再忍一忍,等她出宫,以后她就再也不回来了
白依依在心中给自己加油打气,对离开宫里的时间越发期盼起来。
沈赋墨也不瞧她,随手拿过帕子擦了擦手指想将手指上残留的药膏擦净,却没想到这手指是越擦越湿。
他顿了顿,垂眼看向帕子,这才瞧见上面一团团湿润的痕迹,全是白依依的口水。
没错,这条帕子就是之前塞进白依依嘴里的那一条。
沈赋墨蹙了蹙眉,有些嫌恶,瞧了一眼白依依,本想说些什么,转眼却见她趴在床上泪眼惺忪的睡着了。
白依依太累了,一整天都紧绷着神经,又醉酒,又被打,还折腾了这么久,这下是睡的死死地,连沈赋墨拍她的脸都没有丝毫反应。
“猪一样。”沈赋墨低低的哼着,手指在她脸颊软肉上捏了一捏,将湿润的口水都抹在她脸上这才作罢。
他唇角露出浅勾的笑意,很浅,浅到唇角弧度几乎没有波动,浅到哪怕白依依这会醒着也会以为自己看错了。
不过这抹笑意很快就被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显然外面敲门的人已经故意放低了声音很小心的在敲门,甚至都能听出一丝小心翼翼的味道。
但是沈赋墨唇角的笑容却还是霎时消失了。
他眉眼低沉,面色沉郁,仿佛刚才一瞬的好心情只是幻觉。
他瞥了一眼床上少女,见其并没醒来,便转身来到门边。
门外的太监们小心的敲着门,背后一阵阵冷汗,脑袋低的都快埋到胸前了,门这才打开。
视线刚瞧见陛下的靴子,这俩太监就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陛下宫中有贼人入侵了,侍卫长正在前殿求见。”
要是一般贼人,这种小事肯定不会特意来麻烦到陛下,但是侍卫长既然来求见了,那就说明这次刺客的身份不一般。
沈赋墨没说话,郁郁沉沉的目光盯着跪在地上的太监,盯的他们脖子都僵直,身上开始冒冷汗,开始在心里交代遗言的时候这才道
“看好这个门,若是放谁进去,你们就不用活了。”
太监们连忙磕头应着,生怕在晚了一步,脑袋就落地了。
衣料摩擦地面的声音缓缓离开,直到周围在没任何动静,太监们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
等到起身时他们才发现,腿竟然都吓的快要站不住了。
这时他们不得不佩服屋里白依依。
这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跟陛下做那种事不害怕的,而且还是在受罚以后。
这
肯定很辛苦吧。
辛苦的白依依在床上一个昏昏欲睡,睡到了天都黑了这才睁开惺忪的眼。
然后就吓的一个哆嗦。
原因无他,只因她身侧出现了一个人。
当然不是别人,而是沉睡的陛下。
不知道是睡着的缘故,还是她手脚不老实,他们的姿态十分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