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了。”
“你去盯着。”
彩椒只能灰头土脸走了。
丁灵给宋闻棠倒茶,“栗子酥很好,尝尝。”又问,“你以后怎么打算”
“我跟着你。”
丁灵道,“你跟着我做什么我屋里就养几个丫头,每一个都要我阿奶亲自过目,突然多你一个哥儿,还是特别俊的哥儿,你猜我阿奶答不答应”
宋闻棠面上一红,“我不要工钱。”
“要工钱都入不了门,不要工钱我阿奶更不叫你进。”丁灵忍不住笑,问他,“我一直没问,你过雷公镇是做什么”
宋闻棠道,“我阿娘没了,交待我去南并州寻我二叔,等到南并州才知道二叔早没了,二婶一家迁去中京,我便往中京去,过雷公镇染上疫病,被黑心人劫了盘缠,店家看我没有银钱,又怕我死在店里晦气,便被子一裹扔出来。”
丁灵琢磨半日,“你去中京寻你二婶,是打算做什么营生吗”
“不是。”宋闻棠摇头,“我已有功名,去中京投奔二叔等着后年岁试。”
原来是个读书郎。丁灵哼一声,“你有功名还说什么为奴的话,逗我玩吗”又道,“你二婶也未必在中京,寻不着更加麻烦,我与你盘缠,你去中京,寻着更好,寻不着觅个宅子住下,左右岁试就是后年的事。”
宋闻棠摇头,“我不能再欠你。在哪里读书都一样,我看你宅子里做活的人也多,我在外院做活就使得。”
正说着,彩椒带人送晚饭来,因为天冷,做的暖锅,菜蔬肉食并做一锅,鲜鸡汤打底,闻闻味都叫人食指大动。丁灵看彩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叫她,“你过来一处吃。”
彩椒布置碗碟,“我是哪一个名牌上的人,怎么能同姑娘坐一处”
这话显着说给宋闻棠听,谁知宋闻棠心事重重,压根没听见,仍然坐着。丁灵扑哧一笑,“你既不吃,在后头站着,不许你再说一个字。”
便同宋闻棠二人对坐吃饭,商量日后安排。
丁灵百般劝宋闻棠,一个字不肯听,便只能依他,命管事在外院给他安排屋子,白日做些刷马洒扫活计,夜间读书。宋闻棠在雷公镇被人洗劫一空,笔墨书册又是丁灵贴钱买。买这些他倒不推拒,只道,“日后百倍报答。”
丁灵来这地方就没缺过钱,根本不当一回事。可惜舒心日子没过一日,中京侯府唐嬷嬷便到了。老太太进门便给丁灵行礼,三句话没说上抱着哭,“姑娘受苦了。”
丁灵莫名其妙听着老太太哭了半日。唐嬷嬷道,“乡野地方如何待得姑娘速速与我回京。”
“我在这挺好”
“好什么”唐嬷嬷一语打断,“姑娘金尊玉贵,在这乡野地方已是委屈,竟然在破村子里拘了一个月,饭不得吃,衣不得穿,竟然还有瘟疫”
“嬷嬷”
“那看守的也不晓事,把我们府上的姑娘同那些泥脚子拘在一处,回去我便要禀了太夫人,入宫同太后禀告”
“什么看守人家是钦差。”
唐嬷嬷一滞。
丁灵板起脸道,“雷公镇的主事是西冷江奉旨钦差,嬷嬷再乱说话,妄议大员的罪名,只怕你担不起。”
老太太降低了音量接着骂,“阮无骞那厮,雷公镇处置疫病及时,得了圣人大夸奖,谁敢说他可怜我们姑娘白白受罪。”吩咐下人,“收拾包袱,咱们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