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什么都说有可能。”
“确实有可能。”
那些大漠的夜晚,他们就是这么过来的。
大漠夜晚虽冷,现在想想,星星也很漂亮。
织愉长舒口气,好像有点适应水中的冷了。
她下巴抵在谢无镜肩头,仰头望天。
灵云界的星星也很漂亮。
“谢无镜,你成了仙尊,真好。”
抱久了也适应了,织愉不再害羞,歪头把脸压在他肩上。
谢无镜沉默须臾,“哪里好”
“一开始逃命的时候,我觉得真苦。”织愉很感慨,“我爱享乐,爱锦衣玉食。从前在宫中就算没有依仗,也没吃过那样的苦。”
“后来慢慢适应了,我有时候还是会想念宫里的华服珍馐。不过那时候觉得,可能这辈子都享受不到了。”
“但现在你成了仙尊,我现在过得比在宫里时还好,我好喜欢。”
织愉想想现在的快乐,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无镜“真的很喜欢吗。”
织愉望着星空喟叹“要什么有什么,很喜欢。”
谢无镜大掌轻抚了抚她的后发。
他突然和她闲聊“梅子吃了吗”
织愉“没吃,最近不想吃梅子。”
“想吃什么”
“桃子。”
织愉想起下午看到的桃花林,支起脑袋与谢无镜面对面,“想吃那桃花林的桃子,那些花会结桃子吗”
“会。不过那是孟枢养的清修之地,他不会让那里的树结桃。”
“哦。”
织愉不再渴望,趴回他肩头。
她还挺大方的。没有因为和孟枢不对付,就想报复他让树结桃。
谢无镜“明天带你去吃。”
织愉讶异“可以吗”
“可以。但不一定好吃。”
织愉笑出声,“好。谢谢谢仙尊。”
三个谢充满调侃之意。
她完全不觉得冷了。
月渐西落。
织愉犯起困。
后来和谢无镜聊了什么,她稀里糊涂地记不清,无非是一些闲话。
东方既白之时,她趴在他怀里睡过去。
谢无镜抱她上岸,为她穿好衣服送她回房休息。
她躺在床上,半梦半醒地看到天亮了,谢无镜在她床边换了身衣裳,一身整洁地要出门。
她困倦得口齿含糊“你不去休息吗”
“今日有事要处理。”他道,“你好好休息。”
织愉嗯了声,翻身背对他熟睡过去。
香梅起早在外候命。
谢无镜离开仙府时,嘱咐她“好好照顾夫人,今晨不要打搅她休息。过了午时还不起,再去叫她用膳。”
香梅应是,到织愉门外等着。
未等到午时,香梅忽听织愉房内传来痛苦的低吟,声音越来越凄楚。
“夫人”
香梅连忙推门而入。
就见织愉蜷缩着身体,在床上发抖。
织愉一手扶着疼痛欲裂的头,一手压在绞痛的腹部。脸色惨白,唇无血色,额头冒出的细汗洇湿了鬓发。
“香梅,我好痛”
织愉眼泪都出来了。
香梅闻到房中属于织愉的那股近似花草的香气里,多出了血腥味。
山矾色的床褥,有点滴晕开的红,源自织愉的裙摆里。
香梅从没见过这景象,吓得拿出玉佩,带着哭腔大喊“仙尊,夫人好像真的要死了,她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