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右手受伤的男人颤抖地走上前,拉住靳昆的袖子,略带哭腔道“我,我想回家,这钱我不赚了行不只要能让我走,你开个价,我,我一定想办法筹,筹给你。”
说话时,在场的其他人几乎都同时望向了靳昆。
他们全都想走。
靳昆低头睨了眼被他弄脏的袖子,冷冷地哼了一声,“走咱们当初可是说好了,没帮你们赚到钱,我怎么能让你们走啊”
“我不赚了,不赚了。”男人的头摇得飞快,“求你了,昆哥,让我走吧。我保证,走之后我绝对一个字都不乱说,谁我都不说”
靳昆没有说话,只盯着他那只未被鲜血染红的手。
脸上的狞笑在逐渐消失,仿佛在说,要是他继续纠缠,另外一只手也要被三刀六洞。
“快闭嘴,别说了。”
见靳昆没有要放他们走的意思,一旁的人赶忙过来把男人拉了回去。
大家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自然要相互帮助。
掸了掸袖子上的血渍,靳昆重新叼起一根烟,走向了那些在附近看热闹的麦国人。
“外语”
人都到了,老规矩,交钱带人。
朝另一辆车的司机使了个眼色,很快,司机便从车上拿来一只空麻袋丢在了地上。
在华国,他们或许是白领、蓝领甚至是金领,但在麦北地区的这处小镇上,他们不过是和猪狗一样的劳动力而已。
他们就像是去菜场买菜一样,把一坤坤的钞票丢进靳昆面前的麻袋里,说了几句话后,靳昆便帮他们挑选着符合他们要求的人。
一个人是五沓钞票,也就是五万块,明码标价。
随意地把钱丢进麻袋,钱对他们来说就像只是一捆废纸一样。
知道没了离开的希望,众人都垂头丧气地等待着被挑选,眼睛却紧盯在被钞票装满的麻袋上。
现在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况且要是真能赚个几十万几百万回去,多吃点苦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只有明夏,靠系统的翻译仔细听着他们的交谈。
我需要几个猪仔,体力好点的。
这几个你们带走吧,一天干十五六个小时应该没问题。
十五个狗推,稍微聪明点,不要蠢货。
这都是没培训的,想要聪明的得加钱,一个十万。而且我说得也不算,你得去跟凯哥谈。
昆,这次带了这么多女人,是要给我带回去当肉牛
女人就别想了,女人一个你们都带不走,凯哥有别的安排。
根据他们的聊天内容,明夏大概听懂了一些“黑话”
猪仔是苦力工,要去干和毒叶子有关的体力活;
狗推是搞网络诈骗的,类似于街边发小广告的人,在网络上给不同的人打电话、发邮件;
肉牛和死牛是对女人特有的称呼,肉牛会被送去各个红灯区,死牛则是满足这些不同厂区喽啰的玩物,等没了价值后还会被挂在暗网上拍卖,或是送去做各种手术
在他们眼里,只要进了麦北地区就不再是人,所以会用各种动物来指代。
差不多半个小时的功夫,在场的几十个人就被全部买走了。
明夏和赵冬梅这些女生是“非卖品”,其他几个擅长it的男人也被留了下来。
目送着同行的人被押上不同的车,大家心里隐约能感觉到,这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上车,该走了。”靳昆把烟蒂丢在地上用脚碾灭,扭头对她们说道。
赵冬梅快步跟在靳昆身后,试探地问道“昆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