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暮被他的话羞辱的面色涨红。
“我已休了你,轮不到你来降我为妾。”萧言暮拖着病躯,想要爬起来,却手脚发软,连站起来骂回去的力量都没有,只慢慢的,从床榻间爬起了身。
韩临渊摁着她单薄的肩,重重将她推了回去
萧言暮跌坐回床榻间,只觉得浑身的骨头缝儿都被冷水泡的疼,连一口气儿都没喘匀,便听韩临渊冷笑道“女子休男子天大的笑话嫁进我韩府,便是我韩府妇,我让你做妾,你便要做妾当初我待你如珍似宝,你不懂珍惜,便去做个妾瞧瞧,你便知我当初待你有多好”
“你不要的妻位,大把的人抢着要,萧言暮,终有一日,你要悔到跪下来求我”韩临渊看着萧言暮那张倔的死不认输的脸,气的转而大吼道“来人,去将白桃请过来我要立她为妻”
“萧言暮,日后,她为妻,你为妾,你要一辈子给她行礼磕头”
韩临渊便是要告诉她,他愿意,便能捧她做万人敬仰羡慕的夫人,他不愿意,她便会重新跌回她的泥潭里
管家嬷嬷说得对萧言暮就是被他的宠爱给惯坏了他便该好好磋磨磋磨萧言暮,叫她认清楚,他是官,是刑部尚书,官拜四品,她不过一个孤女,拿什么来与他叫板
萧言暮歪靠在床榻上,头脑昏沉间,只觉得胸口闷胀,被他的话激的气血翻涌,却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只捂着胸口,一点点倒下。
她躺靠在床榻间,看着韩临渊那张完全认不出来的,狰狞的、可怕的脸,有那么一瞬间,萧言暮的心里也是恨的。
她心中隐隐恨自己家境不奉,没有娘家,也恨自己性子冷淡,以前未曾想着出去争上一争,所以现在她一点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任由韩临渊磋磨。
夫妻二字,走到最后,竟满地狼藉,山高路远,一切全凭良心。
但韩临渊已经没有良心了,她也不能再跟韩临渊走下去了。
此刻,萧言暮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这韩府,她断然不能再留了,否则她会被活生生逼死。
她必须得想个办法,逃离韩府。
而此时,韩临渊已经怒甩袖子,走出了内间。
珠帘被他甩的左右摇晃,互相撞击,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韩临渊的步伐渐渐远去,徒留萧言暮一人留在内间。
而外间等待的萧言谨根本不敢看内间,他怕看到姐姐失望的脸,愧疚,不安,但他又不敢去给姐姐赔礼,迟疑两个瞬息后,他只随着韩临渊追出去,一路跟在韩临渊身后,低声下气的为萧言暮求情“姐夫,你还不知我姐姐吗,她只是性子太倔了,不知退让而已,姐夫且让她一回,她”
萧言谨越说,韩临渊越恼,最后一甩手,道“回你的院儿里待着去,我与你姐姐的事,你休要再掺和。”
萧言谨也不敢再多说,怕得罪韩临渊,只得提心吊胆的回了他的宅院中。
当天晚上,韩临渊便将外室白桃接了回来。
他不仅接回来,还大张旗鼓的将人迎进来,告知所有人,从今天起,白桃才是韩府的夫人,萧言暮,已经被贬成妾室了,且,白桃夫人已有了身孕,待到日后,白桃诞下子嗣,便该是韩府嫡长子。
而萧言暮
似是已成了昨日黄花,被韩临渊丢到脑后去了。
两日后,韩府将办一场婚宴,广邀朝中好友,庆贺白桃入府。
白桃当晚进门时,整个韩府都因此而震动了。
他们都知道,当初韩临渊与萧言暮是有多恩爱,韩临渊娶萧言暮进门时,萧言暮又是多么的风光,没想到短短两年,萧言暮居然就被新人挤下去了。
那天晚上,一群丫鬟们跪在地上,瞧见新主子进门的时候,一双双眼都忍不住往新主子的身上飞,想要瞧瞧这新主子到底是有多貌美,竟能将萧言暮逼到这种地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