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昭兰“那是打江南来的上好翡翠,满京就这一块,文远伯家的打了双镯子送进宫里,剩下的料子给儿女做了点小物件,他们为了彰显自己的不一样,成日戴着。”
一来二去的,京中都知道了。
凡是身上佩有上好翡翠,偏又只是小物件的,定是文员伯家的子侄。
“话说你今日进宫,娘娘有苛责你吗”
乔昭懿让她放宽心“娘娘哪会苛待我这种小人物,还赏了我些首饰。”
她怕乔昭兰担心,隐去和邓公公间的小矛盾,剩下的事挑着重要的粗略和乔昭兰讲一遍,心里说完,总觉得怪怪的,但回想宫中遭遇,又觉察不出哪里奇怪,便不再多想。
乔昭兰睡实了,天色也已大暗,惊昏过去的王姨娘转醒,来了院里,面色憔悴“四姑娘你去歇歇吧,想必白日入宫也累了,这里我来照顾就好。”
乔昭懿也不便多劝,只道“那明个儿我再来看姐姐,姨娘也不要太劳累。”
乔朗酉正放衙,到家快戌时。
乔昭懿算了算时辰,去厨房要了碗提前吩咐下去的安神汤,给王姨娘那送去,接着再去正院,伺候乔朗和林氏吃饭。
林氏刚送走李家人,待乔朗吃过饭,这才说下午太庙街的事。
乔朗沉默半晌,将碗放在桌上,接着猛一拍桌面,人都要被气笑了,低喊道“他燕家敢说我乔家的女儿给他们家做妾都不配他燕家又算个什么东西仗着姻亲忝居高位的蛀虫”
林氏被声音惊了下,忙拉她坐下“你也消消气。”
撑了一日,她现下也疲累得紧,说话声不像晨间,带了丝喑哑的气音。
“李家今日长子长媳和夫人都来了,他们家明日便由李侍郎上诉罪书,还有李侍郎家的诸多同僚也会帮着说话。”
“林家那儿我也知会过,负责坊市的几个哥哥,定然好好查查他们家的田地铺子。”
乔朗身体未好,林氏怕他气大伤身,又将乔昭懿入宫的事说出,让他缓缓乏。
乔昭懿整个下午都在陪乔昭兰,她听得是方嬷嬷转述的。
乔朗“你说的可当真”
“这还能作假不成头面都赏了下来,还有一堆金钗宝石,十足的体面呢。”
林氏说完,见乔朗轻蹙眉头,不由心间一跳,脸上的笑淡了,正了正神色“难不成这里头还有旁的事”
乔朗蹙眉迟疑“等明日早朝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不过文员伯家私吞长媳嫁妆的事,都察院的折子已经备好了,明日便递上”
还未说完,就有方嬷嬷禀告声后,领着乔昭懿进门。
乔昭懿捧着食盒“郎中留了安神汤的方子,女儿让小厨房煮了几碗,王姨娘那已经送去了。”
乔朗和林氏心底浮现一丝暖意。
乔昭懿“听说西市的马家药铺有个安神的香囊,极是有效,白日太忙,女儿忘了,所以想从娘这借来出府的腰牌,差人去买点。”
乔家过了戌时要下锁的,若非有对牌,否则府里不放人。
林氏长叹“这等糟心事,真是苦了兰儿。”
乔昭懿和乔昭兰素来交好,林氏也没多想,直接让嬷嬷取牌子去,累了一日,她也无力思考旁的,“兰儿的事自有我与你父亲在,你不要太忧心,回去好好休息。”
乔昭懿折身去到前院,却没找前院管事,而是挥手喊来两个相熟的小厮。
两人她用了好几年,很机灵,嘴更是严。
乔昭兰的事她心里始终过意不去,难得记恨上某户人家,反正他们家身上的小辫子已经够多了,再泼点脏水也没什么。
既然他们先将家向绝路上逼,也别怪她仗着脑子里有的知识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