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整条树根突然暴起,朝床上的姜秋柏刺去。
原来这颗眼球不是靠看的,而是靠听的。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光闪过。
“噗”
被砍下的根尖如同放了气的气球一样,瞬间干瘪下来,恢复成了普通树根的样子,轻飘飘的坠落在被子上。
“没受伤吧”姜森双手举着工兵铲,扭头问道。
姜秋柏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看着那截没了生气的树根好一会,才呆愣愣地摇摇头。
可能是没想到自家看似勇猛的“老大”一下子就被铲子给干掉了,又或者是因为突然之间群龙无首,剩下的那些还扒拉在床边的根须和枝干,极为人性化地抖了抖,然后齐齐向后缩退出了房车。
看起来智商不怎么高的样子。
姜森一见它们出去,立刻果断俯身将窗户啪一声打下。
房车内只能听到她们彼此厚重的呼吸声,以及震到耳膜发疼的心跳声。
“那是什么”姜秋柏打破沉默。
姜森将工兵铲放下,摇摇头,“不清楚。”
但她好像有点明白刚刚的短信了,看来前半夜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姜森看了眼黑漆漆的窗外,突然道“有胶布吗”
直觉告诉她应该将窗封死。
姜秋柏反应很快“在你左手下边第二个抽屉靠中间的月饼盒子里。”
姜森“”
不太懂这种永远能记住东西放在哪的人。
“我把这边封起来,待会你把你那边”
姜森话音未落,一声沉闷的巨声突然响起。
砰
砰砰
砰砰砰
这次不是刚刚关上的这扇窗,而是姜森话中,姜秋柏床里面的那扇。
两人神情僵硬地看过去
然后便和密密麻麻挤在玻璃窗上快变了形的眼珠子们撞个正着。
姜森眨眨眼。
姜秋柏眨眨眼。
眼珠子们也齐刷刷地眨眨眼。
姜森突然间就想起,她们忘了买氧气瓶。
快喘不上气了。
“唰”姜秋柏把窗帘拉上了,令人恶心到生理不适的画面瞬间消失。
只留下粉色蕾丝窗帘在空中抖了抖。
“别看了,快开车走”姜秋柏厉声喊道。
姜森瞬间回了魂,三步并作两步翻进驾驶室,启动车子。
祸不单行,车子没反应。
“怎么不走”姜秋柏也套上了冲锋衣,坐进副驾,把工兵铲折叠好后放在腿边。
早上离开家的时候姜森执意要带上这个,当时姜秋柏还数落了她很久,现在想想,女儿有时候做出的决定还是很明智的。
姜森抿着唇,不信邪地再次转动钥匙。
车子动了
但不是发动机。
而是车身。
身长约六米的房车此刻仿佛变成一辆玩具车,被一只大手左右来回拨动着,无数根茎在车身爬行缠绕,金属变形发出的嘎吱嘎吱声已经盖过了那一堆眼珠子们发出的碰撞声。
车窗外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两侧后视镜,她们仿佛被黑暗彻底包围。
绝望涌上姜秋柏心头,她颤着声将手我在车门把上“木木要不我们下车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