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动静,让姜秋柏的心顿时紧张得像一根绷紧的琴弦。
但下一秒,弦便松了下来。
她反应过来了,应该是姜森。
姜森走的时候是从车顶上翻过去的,那回来的时候肯定也是走车顶。
而且这个时间点也只能是她了
思及此,姜秋柏倏地站起,帽子和手套都来不及戴,便冲到房车门口,向外一推。
门外白絮飞天,寒风如猛虎般灌入,吹得姜秋柏脸生疼。
“啊”咆哮的寒风像一只巨掌狠狠压住惊呼声,但姜秋柏听得真切,“妈,我的鼻子”
先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窜入鼻间,然后一个全身武装到只看得到眼睛的雪人,出现在姜秋柏面前。
头上是一顶雷锋帽,两边垂下来的护耳严实地盖住耳朵。围巾戴了两条,一条在脖子上,一条当作脸罩紧紧包住整个面部。
手里也没空着,左手一把冰镐,顶端的金属部分已经被血迹染成了黑色。
右手则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编制行李袋,装得鼓鼓囊囊的。
活脱脱一个雪地杀人魔。
“妈,你愣着干嘛”姜森一把扯下裹住脸的围巾,“是我。”
她从车顶跳下来的时候脚下又是一滑,直接栽雪里了,但雪很厚,倒是不怎么疼。
只是直起腰刚想敲门,门就冲她面上袭来。
还好她柔韧性够好,后仰闪躲掉了。
“快快快,快上来,你都快被吹成雪人了。”姜秋柏缓过神来,力气大得出奇,一把将外头的姜森拉上来。
温暖裹挟着咖喱和洋葱的浓浓香气迎面扑来,在外头吹了几小时冷风的姜森顿感觉身子一下子变得轻飘飘的,像踩在云端上。
僵硬冰冻的四肢逐渐恢复知觉,血液快速流通令大脑变得昏沉起来。
“怎么哭了”姜秋柏抬眼愁她,发现不对。
姜森“不是,是雪。”
睫毛上落着厚厚的积雪,一进室内,瞬间融化,姜森眼周一片湿润。
“冷不冷我看温度计已经显示零下二十度了。”
“不止,体感在零下三十度了。”
姜森将冰镐和行李袋放在地上,摘下帽子围巾和手套。
太冷了。
作为一个南方人,她从没想过温度能降得这么快,雪居然能大到路都难以看清的程度。
昨天她还在四十度的高温中喊热,现在已经被冻得浑身发麻。
“快把外套也脱了吧,室内温度这么高,别捂出毛病了。”姜秋柏垫着脚去扒拉姜森的衣领。
“这是什么”她摸着姜森胸前软乎乎的一团,惊呼道。
“啊这个啊”姜森伸出冻得没知觉的手在脖颈处摸索了半天,才摸到拉链拉下。
“喵”毛发蓬松的橘黄色猫脑袋从里头探出来,朝姜秋柏软乎乎地了一声,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一人一猫四目相对,姜秋柏呆住了。
过了好半晌,她才有反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把这种玩意带回来我们这么小点的地方哪养的了”
姜森皱眉反驳道“怎么不能养现在在房车里养猫养狗的人多了去了。”
姜秋柏见她回嘴,更气了“你老实说,是不是因为它才在外头耽搁这么久”
“你知不知道我做好饭等你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