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锁骨留下赤金色火焰的,绝对不可能是明皓月,而是别的怪物,这点谢云泽能够笃定。
毕竟火焰的烙印都会惊醒他,就像是极其抵触他跟明皓月的靠近,又带着怪物天然的贪婪、强占欲和霸道,时刻都紧盯着他。
所以流氓地痞在开膛破肚的时候,才会留下烧焦的痕迹,而其他的那些痕迹肯定就是明皓月做的,那实在是太具备他的特征了。
甚至冷不丁地,谢云泽还想起来他们刚暴毙的那天。
明皓月就站在自己身边,轻笑幽凉。
夜风吹拂而过,谢云泽只觉得满身冷汗,他拢了拢衣服便准备回屋,警察答应了待会儿就来找他。
直到此时他才想起来,自己出门匆忙没有来得及穿鞋,刚走两步便觉得指头一阵疼痛传来,原来是被路边的小石头磕到。
猩红的血珠立马渗透出来,在他雪白的拇指上显得触目惊心。
回到家,谢云泽低头去看伤势。
脚指头上的血珠已经凝固了,但是血量有点大,反倒是染得愈发鲜红刺目,他站在原地呆怔了会儿,肩膀慢慢地垮下来。
记忆里面没有和受伤有关的内容,甚至将床底下的药箱搬出来以后,他都只是静静地低垂着睫羽,不知道应当如何下手。
说没有任何的愤怒、羞恼是假的。
自从在这里醒来开始,谢云泽的处境就格外地艰难,丧偶独居怀着孩子也就算了,病弱特殊的体质又遭到如此可怕的觊觎
即便已经在尽力的自救,但是人类在对抗怪物这件事上,不论如何都是处于弱势,就算刚刚才报了警,却依旧让他感到沉重。
就在这时,消毒药水沾染伤口,谢云泽疼得眼皮子都猛颤了下,等这阵子过去以后,苍白的脸颊便已经渗透出丝丝的热汗。
正准备接着上药,谁知道门铃却突然响起来。
谢云泽下意识以为是警察,搁下工具拖着腿便准备去开门,可是走到门边的时候,夜风带着玫瑰花香吹拂而来,他猛地一个激灵。
防盗门的猫眼近在咫尺,谢云泽却僵硬在原地不敢去看,他的瞳仁轻轻的收缩,紧紧盯着闭合的屋门。
确实不可能是警察,这也到得太快了。
大概率是明皓月回来了。
果不其然,片刻后门外便传来温和的嗓音,“谢先生。”
他的声音是真的很具有亲和力,灌进耳膜的瞬间便会让人觉得安心,好像所有的戒备与警惕全都会逐渐烟消云散。
但是谢云泽的心头发颤,就连指节都捏得用力发白,愈是这样便愈发觉得寒毛倒立,闭着眼去克制自己想给他开门的欲望。
倘若此时他往外看一眼,必定会更加颤栗。
刚才明皓月在他离开后,还自己去买完菜,篮子便在腕间挎着,但是在昏暗狭窄的楼道中,完全看不出他半点的温和,漆黑的眸色混乱痴迷,不受控制地流淌过贪婪的欲望。
好香。谢云泽的血液真的好香,香到他的理智都有那么片刻的混沌,鼻翼轻轻地嗅着,玫瑰花的气息更是可怖霸道的笼罩四周。
这种东西他不允许其他任何怪物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