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等师予寒睡下后,屋子里的一切恢复了安静,风殊白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被放在床头枕侧,身上盖着一条丝帕。
床上的人已经睡着,那双清冷沉静的眸子此刻已经闭上,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颤,鼻子挺翘小巧,像一座弧线优美的小山。
风殊白默默地看着好眠中的人,嘴角勾出一抹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笑,她轻轻地平躺下去,双臂交叉,枕在脑后,仰望着小屋的屋顶。
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小白,困了吗去屋子里睡。”女子摇了摇睡在大石头上的小女孩。
枕着双臂睡觉的小女孩睁开眼睛,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看见来人就笑弯了眼,伸开了双臂。
“师父,要抱抱。”
女子一把将她抱起,在她脸上亲了亲,笑道“多大的人还要抱”
“再大也要师父抱。”
“小白,等你长大后肯定是个大美人,会有好多人喜欢你,到时候你就不要师父抱了。”
小女孩不高兴地撅嘴,搂着女子的脖子,“不嘛,师父,我只要你抱。”
“可是师父会老,会抱不动你。”
“那就换我抱你。师父,等我长大了,我要成为咱们宗门里最厉害的弟子,不,我要成为天下第一,让谁也不敢笑话你欺负你”
女子温柔的笑了,摸着小女孩的脑袋,“我知道小白很有志气,可是这天下第一就不必了。”
“为什么呀,师父我成为最厉害的那个不好吗”
“天下第一未免杀气太重,你若想要成为天底下最厉害的那个,必然万分艰辛,付出难以想象的艰苦。”
“师父,我不怕苦。”
“可是为师不愿,”女子摸摸她孩子气的脸蛋,“为师就希望你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睡梦里,风殊白翻了个身,一滴热泪从眼角徐徐滑落,“师父”
一早醒来,师予寒发现枕头边的三生花滚到一旁,翻了个儿,丝帕只浅浅地盖住了根须。
师予寒捧起小花,发现花瓣上还沾着一颗水珠,不觉奇怪,这定然不是露珠了,也不会是水盂里的水珠,因为她每晚安置三生花时候都会查看一番,昨晚并不曾见花瓣上粘上水珠。
虽然奇怪,师予寒还是拿起丝帕小心翼翼替花花擦了。
风殊白还在睡觉,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在脸上扫来扫去,好痒。
她被搅扰了好觉,睁眼一看,死对头正拿着丝帕替她擦脸。她不满地一把抓住帕子一角。
师予寒觉察到一片花瓣伸出来,挡住帕子,明明是一朵小花,不能说话也没有表情,师予寒却从它身上看出了几分不情愿。
师予寒拍了拍花尖尖,“别乱动,花花。”
风殊白气鼓鼓地在心里狂喊“不要揉我的脸,我的脸吹弹可破,都快被你擦破了”她很快注意到,死对头今天抬手灵活自如,看来肩上的伤应该是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