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泽田和尘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平时挺傲一人,嘴还是软的嘛。
然后,下一秒,他就被暴怒的琴酒掐着左肩猛地按向摩天轮的玻璃门。
“哗啦”一声,玻璃被他的后脑勺撞了个粉粹。琴酒力道不减,攥着肩膀的手力道逐渐增大,直将人上半身都几乎悬在了包厢外的半空中。
冷冽的风吹着泽田和尘的头发乱舞,肩膀的疼痛清晰至极。
“你真要杀了我吗”
后仰的姿势不好发力。跟个跷跷板似的挂在摩天轮上的彭格列次子,唯一支持他重心不外移的只有琴酒。跟个八爪鱼似的两手死死抱住琴酒的左臂,他生怕银发杀手一个念头就把自己丢下去。
虽然,丢下去他也不会死。
琴酒冷笑一声。
他的确是动了怒,然这怒火并不全是卡普利斯一个莫名其妙的吻造成的,还有他发现自己竟无法轻易杀死此人时,对自己那一丝微不可察的心软的怒火。
心软,这本不是会出现在他身上的情绪。
这种心软,是为了记忆出错的真相而诞生的
还是为了这个人
拽着泽田和尘的手微微卸力。
彭格列次子顿时往下出溜了几公分。
这一瞬间,他心里一紧,还以为琴酒对自己真的杀意已决。
他不想玩了。反应迅速地用两腿夹住琴酒的腰获取发力点,一个漂亮的仰起成功重回包厢。然而,还没等他为自己的脱困抹一把汗,人便被琴酒用扫堂腿掴到了地上。
眼见琴酒的匕首就要插下来。
“等下接个电话。”
躺在摩天轮的地上,泽田和尘一本正经地制止了琴酒的下一步动作,而银发杀手竟也非常配合。
他收起凶器,俯视着彭格列次子。
从兜中掏出从方才就震动不止的手机,泽田和尘淡定接通电话。
“喂”
电话另一侧传来了贝尔摩德的声音,“追杀雪莉是你的工作吧,卡普利斯”
“是啊,怎么了。”
“我发现雪莉的踪迹了呢。”她轻笑,笑声中却没有什么情绪,“和我一起行动,作为被你杀掉的卡尔瓦多斯的替代。”
泽田和尘很清楚,自从上次他故意拖延时间帮助雪莉逃脱,贝尔摩德已经怀疑上他了,再加上boss前几次的试探最近,组织的事情不能马虎,他得低调些了。
“可以。”泽田和尘应了下来,随即抬眼瞥向琴酒,“不找琴酒吗那家伙对杀叛徒爱得很。”
贝尔摩德否决了他的提议,“算了,他可是很忙的,最近任务不少。而且,据说还有个boss直接下达的任务,我都不清楚内容呢。”
“哦这样啊”
难道这老东西又要作妖了泽田和尘心想。
“言归正传,我这边还需要准备一段时间,”沉默片刻,贝尔摩德定下了时间,“就让我们在下一个满月之夜相见吧。”
当两位杀手从摩天轮上下来的时候,工作人员和围观群众都愣住了。
破碎的玻璃,封闭的小包厢成了双面透风的敞篷车,两名乘客还都满身是血,其中金发的那个更是伤痕累累,就像被歹徒袭击过一般然而这俩人却一个赛一个淡定。
从工作人员围上来询问并试图叫救护车的包围圈中突围出去,泽田和尘一转身,已然失去了银发杀手的踪迹。
算了。
反正他回想了一下那个吻。
嘴不由自主咧到了耳朵根。
嗯,亲到了,而且琴酒也没杀了他,这是个很好的开始。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