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童子踌躇一二,想起自家师尊的交代,又停住了脚步“启禀圣人,太清圣人亦有一言欲告知圣人。”
通天眼皮子都没动上一下“讲。”
白鹤童子只好道“太清圣人言,圣人既已归来,若是有意,可至昆仑山一叙。”
通天哦了一声,干脆道“不去。”
白鹤童子“”
小师叔还是这个脾气啊。
他悄悄抬了头,似乎想看一眼眼前的圣人,却又迎上了一阵颇为不耐烦的清风。
通天圣人眼都没眨一下,就把他丢出了殿去,长风一送,便至山门之前。
“下次别再来了。”
很好,还被下了逐客令。
白鹤童子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吧,毕竟信已经送了出去,师尊和师伯,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宫阙之内,罗睺看着通天索然无味地以手掩面,随意地将玉简掷入了熊熊燃烧着的火盆之中。
竟是一眼都懒得看。
“下次应该先算一算的,”通天叹气,“这么无聊的事情,就不必特意找上门了。”
罗睺看了一眼焚烧着的玉简,漆黑如墨的字迹眨眼间晕成一团,又被火焰彻底吞没,任谁也看不清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真是狠心的美人啊。”祂感慨。
通天斜睨他一眼“阁下也想被丢出去”
罗睺回望他,幽幽开口“小通天,你知道吗连鸿钧也不敢这样对本座说话”
“那当然是不想的。”魔祖痛快地承认道,“本座错了。”
通天微微挑起了眉梢,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罗睺,唇边的笑意忽而明艳几分,似三月灼灼的春桃“您可真是”
他顿了一顿,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形容。
罗睺却是低低地笑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本座为了自己的目的,向来是能屈能伸的。倒是你,明明不耐烦你二哥送来的信,却偏偏为了那个小童子把信收下。上清通天,你当真是个心软的人。”
“只可惜,心软的人,向来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前脚说他狠心,后脚又说他心软
通天对上了他的目光,半晌之后,轻轻一笑。
“心软吗”他道,“很少有人会用这个词来形容我。旁人听了这话,怕是要觉得罗睺你瞎了眼。”
红衣圣人眉眼淡淡“我只不过是懒得为难小辈罢了。没什么必要,也无聊透顶。”
而且这会让他想起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通天垂落了眼眸,心情忽而糟糕了几分。
他心情一糟糕就想搞点事情,譬如说
“罗睺啊,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些想念我的老朋友接引和他弟弟准提。”
红衣圣人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开了口,目光冷冷淡淡,丝毫不见温度“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今日就去拜访一下灵山”
罗睺瞧着他,猩红的眼眸中满是兴味,他拖长了音调,笑眯眯地回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