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蹙眉,忙补充道“不知阮郎君可否教教小女”
系统里那新出现的属下一栏空无一人,青禾觉得或许就是要这些人达到一定的好感度才能成为自己的属下,她得努力
阮籍一听来了精神,他陡然坐直身子,手中酒壶却不离手,“你这女郎,我为何要教你”
思考片刻,在对方探究的目光中,青禾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近日小女正在研究相术之学,如今感觉颇有成效,若是我能说中阮郎君心中所想,阮郎君便教我,如何”
闻言,阮籍和嵇康二人对视一眼。
反倒是一旁向秀率先开口,“谢家女郎,你在何处习得相术之学的”
“梦中。”
如此一说几人倒是不便再问了,皆以为此乃青禾托辞。
但向秀却依旧好奇,说道“那你先看看我在想什么”
青禾看向阮籍。
阮籍笑道“我答应你,你若能猜中子期所想,那我也教你,再说了,你若请教子期,他也能教你。”
没等向秀回答,青禾率先问道“那阮郎君是想听我猜你心思,还是不想我猜怕我说出来”
阮籍面色微变,随即又是一口酒下肚,“人活一世,我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有何可怕”
听他如此说,青禾只是笑笑不与他辩,转头的瞬间,忽而想起山涛教自己时那高深莫测的笑容,自己的相术课原来不是白学,别说,挺爽。
不再看他,而是看向向秀,青禾脸色仍旧带着笑容,对上向秀清澈的眸子,假装与之对视。
谁知小天使却眼神闪了闪,挪开了,耳朵也微微红了。
青禾轻咳一声,假装没看到,只道“我且不说你此刻在想什么,此刻想的定然与我有关,只说你刚才,一定在想要如何说服嵇郎君这世间无神仙之事。”
有了相术做幌子,青禾作弊一点也不心虚。
嵇康与向秀的养生争论一直在进行,两人还因此写了辩论文以驳斥对方的观点,嵇康认为养生可以延年益寿,活个七八百年便能称得上羽化登仙,但向秀坚信这世间无神仙,因为他从未见过,用现在的话来说,他认为人的生命是客观存在的,并不为外物所扰,所以养生无用。
两人今早起来还辩论了一场,青禾醒来前正好看到。
故事是这样描述的,“清晨与嵇康辩这一场,向秀心中想了好几日,做其他事都难得趣。”
向秀一怔,“女郎莫不是听到了我们今早之言”
小天使还挺不好骗。
青禾未置可否,只问,“你只说是与不是”
“是。”向秀不欲撒谎,脸上也微微有些泛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他料定就是那旅店墙壁太薄,青禾听到了他们的话,有些倔强道“你定是猜不准阮兄心思的。”
青禾继续故作高深,冲他一笑,而看向阮籍。
阮籍的心思实在好猜,但凡了解一点文学史的人都应当知道。
他为什么写那么多意境深远而寓意苦闷的诗,为什么那么爱酒,与刘伶对酒单纯的痴迷不同,他的酒是借酒消愁,他的苦闷都在酒与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