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殿下答允臣妾,不再计较白日里的事。”
容澈强压下怒意“过来商量”
“请殿下先答允。”江萤不敢挪步。
她说罢见容澈又要暴怒,连忙又往上再加筹码“若是殿下不再计较,且能安然度过宫中这几日。往后太子殿下也定不会再将殿下锁在祠堂。”
她急忙道“臣妾立誓,定会劝住太子殿下。否则就让臣妾明日便掉进宫中的御河。”
她的语声落下,祠堂里又是顷刻的寂静。
容澈逼视着她,凤眼里的神情晦暗不明。
江萤试探着道“若是殿下不想开口,那在纸上立据便好。”
见容澈没有明确拒绝,江萤便低头自袖袋里翻找。
她来得仓促,并未随身携带笔墨。在袖袋里翻了几遍,也不过翻出盒浅红色的唇脂,与一方贴身携带的绣帕。
她略想了想,便将风灯搁下。
以绣帕包着唇脂系在提灯的木柄上,走到二五步远的地方,遥遥将木柄递向他。
容澈冷眼看她,劈手扯下她的绣帕。
装着唇脂的小瓷盒滚落在地上,他也未曾去捡。
反倒是以手蘸血,在她的绣帕上写下两行血书。
江萤方看清首行的容澈指天立誓几个字,便见容澈反手将绣帕拍在地面。
他厉喝道“去拿钥匙过来”
江萤的视线紧跟过去。
绣帕被他压在掌下,她仍旧未能看清绣帕上剩余的字迹。
仅能看见容澈腕间的鲜血滴落在雪白的丝绸上。
触目惊心。
江萤思绪微乱。
她没再说些什么,提起风灯便往段宏把守的宫门前跑去。
大抵两盏茶的时辰,她气喘微微地从外头回来,走上前将钥匙交给他“臣妾将钥匙带来了,还望殿下能够信守”
承诺两个字还未落下,容澈已伸手夺过钥匙。
江萤同时看清绣帕上的字迹。
容澈指天立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哪里是承诺。
分明就是威胁。
江萤的明眸睁大。
她转身想要逃跑,但步履方抬,手臂便被容澈握住。
镣铐落地的声音脆硬。
江萤还来不及回头,便觉得天旋地转。
是容澈直接将她丢在肩上。
他的右手摁住她的后腰,不让她起身,就这样扛着她大步向祠堂外走去。
同时他携怒的语声落在耳畔“容隐的事孤还没找你算账”
江萤挂在容澈的肩上,想要挣扎又使不上力。
她慌乱道“殿下诓骗臣妾”
容澈将她的后腰摁得更紧“诓骗”
他道“孤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江萤勉强抬头,满脸的震惊。
她还想说些什么,容澈却冷声道“闭嘴。”
他的步履陡然加快。
江萤不习惯这样的姿态,很快便觉得头晕目眩。
就当她觉得眼前的景物都开始乱晃的时候,失重感再度传来。
她的后背撞上铺着锦被的床榻,湖蓝色的顶帐倏然映入眼帘。
应当是在寿康宫的偏殿。
江萤想要坐起身来,但指尖方摁上衾褥,容澈便蓦地抬手扼住她的颈。
他翻身上榻,就这般将她摁在衾褥间。
修长的手指毫无预兆地摁上她的衣襟。
静夜里裂帛声传来。
是她的外裳与里衣皆被撕开。
那些容隐留下的,还未来得及褪去的痕迹便骤然暴露在他的眼中。
江萤呼吸微颤,看见那双深邃的凤眼里似有怒火腾起。
绣帕间的血字犹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