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冷白的灯光，盛阮将简熠脸上的怒气看得清清楚楚，他眼中似乎还有许多旁的情绪，盛阮不敢深究。
简熠一手贴着盛阮的脸，指腹在他红肿的嘴唇上揉搓着，像是在擦拭一般。
盛阮嘴巴肿着，又被这样粗暴得对待，不自觉地便蹙紧了眉，小声说“疼”
盛阮稍微一张开嘴唇，原本落在他唇上的一根手指便滑进他柔软的唇腔里，抵住漂亮的贝齿。
简熠像是触了电一般，立即将手指缩回，神色些微不正常，他于是捏住盛阮下巴，将他脸强硬地掰着侧过来。
盛阮因此被迫看到了他此时的模样。
他头发乱糟糟的，神情错愕，锁骨上印着几个红指印，眼眶红红鼻尖红红，偏浅的瞳孔湿漉漉的，嘴唇像是受了一般，又红又肿，又像是被亲透了一般蒙着一层水色。
盛阮只看了一眼便羞怯得不敢再看，偏偏他挣脱不开简熠的桎梏，便只好和镜子里乱七八糟的自己对视着。
盛阮心中有点委屈，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往外冒，眼眶也又红又肿，像是被欺负惨了，声音都颤颤地带着哭腔，低低弱弱地“你说过了不会再凶我的。”
简熠动作僵硬一瞬，指节的力道松去，便立即放开了盛阮的下巴。
他其实捏得不算用力，但盛阮皮肉娇嫩。此时下巴上落着几个指痕，看起来情形要更糟糕了。
简熠声音艰涩，像是用尽全力，才能问出来这一句“你们做过了吗”
盛阮呆呆地，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简熠指的是什么，他赶紧摇头，泪珠子也随之无措地坠落。
简熠心中紧绷的弦松了一瞬“那他脱裤子做什么”
盛阮不敢告诉简熠谢栩在浴室做的事情，便挑挑拣拣说了一半真相“他他在这里洗了个澡。”
简熠追问他“为什么要在这里洗澡”
盛阮脑袋已经有些迷糊了，只能顺着简熠去回答“因为因为要上药，他膝盖受伤了，要先洗一下，再上药缠绷带。”
简熠沉着声音继续问道“那你们刚才做什么了他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简熠问题一个接一个，盛阮吓坏了，漂亮的脸上满是泪痕，简熠看起来太过危险，他这时候不敢再撒谎，“只有亲亲”
简熠说不清自己此刻是气恼还是什么旁的情绪，只觉得心脏都要滞涩“他亲的你是你愿意的吗”
盛阮愣愣地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
一开始是谢栩亲的他，后来他又主动亲了谢栩，到最后他又被谢栩按着亲，他亲谢栩的时候，内心里是愿意的，谢栩亲他的时候，盛阮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你不愿意，还任凭他把你亲成这幅”简熠顿了一瞬，才找到比较合适的形容词，“这幅欲求不满的样子”
盛阮睁大了眼睛，他几乎要被简熠这句话吓呆了，只能毫无震慑力地弱弱反驳“我没有”
简熠轻哼了一声，他盯着盛阮水润红肿的唇，似乎还有一点点破皮，但好在并没有透出来血丝，他问盛阮“是只有谢栩可以这样对你，把你亲成这个样子，还是任何人都可以”
乱七八糟的，盛阮脑子不太够用，他还没捋清楚这段话，简熠却像是已经得出结论了一般，脸上冷得像凝着霜。
简熠撑着台面，几乎将盛阮圈住，让他忍不住缩着紧贴身后的镜子。
“如果是我要这样亲你呢”简熠上半身逼近了一些，几乎和盛阮的脸碰到，他目光又黑又沉，逼问道“把你亲成这样乱七八糟的样子，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