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阮眼皮一跳,下意识挣扎了一下,腕骨上丝丝缕缕的疼痛将他的思维唤回了些,他蹙起眉,有着不满,沙哑出声“疼。”
盛阮唇舌还麻着不太听话,说话间黏糊糊地像猫叫似的,尾音不自觉上翘,陆昶愣怔着,被这钩子似的尾音钓得心痒痒,眼中的桀
骜和狼一般的野性仿佛是一晃而过的假象,在这清凌凌的不满目光中,化为了已被驯化的犬,无形的项圈挂在他脖颈上,被另一端的尾指轻轻一勾,便心甘情愿地垂下高贵的头颅。
陆昶神色一瞬间变软,手上的力卸下来,将被他攥住的双手碰到面前来,即便在只有一丝光亮的黑暗中,这双漂亮的手也白得发光,腕骨上那一圈暧昧的红痕格外刺眼,陆昶目光顿住一瞬,眼神微动,紧接着又闪过懊悔,轻声道“对不起,我给你吹吹。”
“不要。”盛阮蹙着眉缩回手,推了推陆昶胸膛,却丝毫没有撼动,他抬脸起来,陆昶眼神依旧炽烈地看下来。
谢栩脸色难看,眉头紧锁着,衣袋里手机持续着震动。从走到这扇门前到现在,他听了快十分钟的墙角,耐心已经所剩无几,有些暴躁地缩回手挂断了电话,再敲门时,力度又更大了些,冷冷道“有人吗”
盛阮听见这声音,才恍然记起来谢栩还在门外,他呼吸一窒,下意识抬眼看向陆昶求助。
门外的人使的力气不轻,又很执着,大有一副没得到回应便不肯罢休的架势。
杂物间很小,铁门被敲击的刺耳声音环绕在耳侧,完全没办法忽视掉,在旖旎暧昧的气氛也抵挡不住被这样子破坏。
“啧。”陆昶觉得门外这人简直有病,没一点眼力见,偏偏挑这个节骨眼来打扰他的好事,他手掌从盛阮腰侧移开,撑在废纸板上直起身子,轻声安抚道,“我去看看。”
压在身上的重量一下子消失,盛阮松了一口气,撑着堆叠的纸箱直起身子,紧盯着陆昶背后的铁门,曲起双腿整个人往房间更里侧缩了些,鞋跟绊在纸壳上,坠到地上。
盛阮下意识将的双脚缩回到大裙摆里去,惴惴不安地抱着膝盖看过去,努力将自己团成更小的一团,可这礼服的裙摆实在是太大,层叠轻纱散在他脚边,从门缝里透进来的那一道光在他浅绿的衣裙上,细腻的浮尘飘在浅金色的光柱里再落到裙摆上,有种梦幻的朦胧美感。
陆昶轻咳了一声,目光从盛阮身上移开,转过身去。
20冷声道“还愣着做什么等着谢栩认出来你这身礼服再把你揪出去”
“嗯”盛阮一下子有些恍惚,迷茫地眨眨眼,“那我该怎么做”
20轻哼一声“他记得你裙子的颜色,还要我教你吗”
“你凶我做什么”盛阮皱皱眉,不知道这个系统又在犯什么病,阴晴不定的,他分明都出卖了色相,圆满完成了这个骗色的任务,难道不该高兴吗
20顿了一瞬,淡淡道“谁敢凶你啊,快藏好。”
“哦。”盛阮也学着他的口吻,冷冷淡淡地应了一声。
谢栩耐心即将耗尽,里面终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他突然心跳得厉害,那股被压制下去的退却的心思不知怎的又骤然生出一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