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阮虽然对系统的这些说法感到无语,但却从中找到了一点灵感。
他看着蹲在他面前、紧挨着纸壳堆边缘却不敢靠太近的陆昶,陆昶一双眼紧紧盯着他,没了之前的桀骜冷然,的确像是一只被驯服的狼犬,并没有让盛阮感觉到多少威胁性,却能显而易见地从中看道略带忐忑的紧张感。
盛阮咽了下口水,幽暗的杂物间里安静极了,甚至两人一轻一重的呼吸声能清晰分辨出来,盛阮的声音很轻,带着微微的低哑,在这环境中却显得格外清晰“陆昶,刚才门外的那个男孩子,我们其实并不是算是情侣关系。”
陆昶一怔,旋即眼瞳中逐渐露出喜色来。
盛阮顿了一顿,忽地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了“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其实其实早就定了婚。”
陆昶的神色一瞬间凝固,仿佛受了莫大的打击,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紧咬的齿缝间露出来“你说,他是你未婚夫”
20看热闹一般围观了陆昶的脸色变化,只觉得有点爽利又有些矛盾的不爽,啧啧道“看不出来啊盛阮,你还挺有渣男潜质的。”
系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微妙,追问道“你和谢栩是来真的你真想和他结婚啊”
盛阮懒得理会,他察觉到陆昶身上的情绪变化,但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编。
谢栩转身离开的刹那,鬼使神差地又
扭转回头去看了一眼紧闭的铁门,上面带着经年的铁锈痕迹,显得有些残破,他心头升起来一股沉闷的钝痛感。衣袋里再次震起来的手机将他思绪打断,谢栩面无表情点了接通,淡淡回应“嗯,刚见到个朋友,聊了几句,我马上过来。”
电话很快挂断,谢栩最后回身看了一眼,便调转脚步,往楼下走去。
随着他离开宴厅大楼,两个重合的平行空间似乎诡异地扭曲了一瞬,又很快恢复到了平静中。
简熠躺在被窝里,房间里并没有开灯,冷白的月光从薄纱窗帘照进来。
房间里的陈设十分温馨,浅蓝的墙面,扔在地毯上、床里侧的玩偶可可爱爱地挤在一起,简熠裹着被子,翻转过身来。
他手机落在枕边,屏幕还亮着,正停留在微信页面,一整屏幕的绿色对话框,手机底下压着一张被塑封过的照片,只露出一点边角,上头带着一点破损的折痕。
这张床的主人已经是第二晚没有上来睡过,其实独属于原主人的气味已经淡了许多,但简熠钻进被窝之前,刻意用了这房间里的浴室,他身上还沾着盛阮日常用的那套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这气味和简熠记忆中的其实仍有些偏差,他赤着身体躺在被床上,闭上眼回忆着那回盛阮被他抱着爱在盥洗台上亲吻时泪涔涔的模样,记忆里那时他从那段皓白颈间嗅到的香气,似乎比此时裹挟在被窝里的气味似乎还要更甜美一些。
但眼下这种境地,被窝里残余的一点属于盛阮的气息和新的沐浴露的香气交织在一起,也能勉强以假乱真,他赤裸的臂膀将柔软的枕头紧紧搂住,他怀里搂着一只小熊玩偶,整张脸埋在枕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贪恋地攫取枕头里残余的一点香气,声音里含着低沉的危险“盛阮。”
盛阮叹了一口气“事情就是这样。”
他半真半假地编造个故事,大意便是他和刚才那个男生是一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双方家长定过娃娃亲的那种,但他自己本人只拿竹马当哥哥,并不太接受这种包办婚姻似的娃娃亲,便想要解除婚约,只是后面他家道中落,本以为婚约会被顺势取消,但竹马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始终坚持婚约,后面他开始做直播赚钱,也只是为了能养活自己、分担家庭的压力。
这个故事编得漏洞百出,但毕竟盛阮和谢栩之间的情谊以及两个家庭之间的细节都是实打实的,他绞尽脑汁融会贯通了这些年看过的狗血故事,稍加改编进来,使得这个故事虽然俗套,但也并不显得太假。
且家道中落、直播补贴家用这些设定都和他之前在直播中表露出来的细节是吻合的。
至于纪辞,盛阮干脆承认了假男友这一层,这一点也阴差阳错地陆昶之前的揣测不谋而合,更让这个故事在陆昶那儿多了几分真实感,只是在讲到关于那些暧昧不清的吻痕时,盛阮含糊地小小声一笔带过,陆昶心起疑窦,但面前的女孩露出来难为情的神色,他便只好将疑问都揣回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