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州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哪怕没手表,他也看得出来,现在最多也就午后,这么早就下班,已经不能叫早退了,直接是旷工啊。
这要搁他们办事大厅,高低得顺手给他点个“不满意”。
他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有多荒唐。
忍住心头的火气,陈云州又说“差爷,这才午后,明日什么时候衙门有人啊这周家兄弟逼得急,小人若是不给钱,他们就要对小人不利,你们官府可不能不管啊”
“差爷,您甭听这小子胡说八道。他们撞了我娘,还要赖账,跑到衙门给差爷找事,太不是个东西了。差爷,给您添麻烦了,小人这就将他带走。”大壮上前按住了陈云州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
见到这一幕,衙役非但没阻止,反而直接就顺着大壮的话说“撞了人你赔钱就是,还告官,也就老爷今天不在,否则你这顿板子吃定了。”
陈云州肺都要气炸了。难怪周家兄弟这么有恃无恐呢,看到他到衙门告状都丝毫不惧,原来是早知道衙门这些衙役的尿性。
想到以后自己接手的就是这么个烂摊子,陈云州就很想再问候穿越大神几句。
看找这衙役是没用了,陈云州挣开了大壮,几步走到衙门前的那面大鼓旁,抡起鼓槌用力敲击在鼓面上,咚咚咚一声又一声,引得路过的百姓都纷纷驻头接耳。
“有人敲鼓呢,发生什么事了”
“走,去看看”
转眼间,衙门外就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衙役的脸都气黑了,不过不等他发作,衙内走出一个精壮男子“李三,干嘛呢,去这么久还不回,是不是输了想赖账还有,谁在敲鼓”
李三恨恨地瞪了陈云州一眼,疾步上前,讨好地说“王捕头,您说的什么话啊,我李三是那样的人吗是这外乡的小子闹事耽搁了时间,他们的马车撞了周大娘的老娘,这小子不肯赔钱,非要到衙门找大人,小的都说了大人不在,让他明天再来,他不听,非要敲鼓。”
王捕头那对闪着精明和威严的吊梢眼细细打量了陈云州一番,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王捕头,这小子撞伤了我娘,让他赔药钱,他当时答应得好好的,这一进城就不认账,跑到衙门来胡搅蛮缠。”大壮恶人先告状,上来就扭曲事实。
陈云州冷静地说“王捕头,我们的马车没有撞到他娘。相反,我们好心顺路搭送了他娘一程,结果反被他们诬陷攀咬讹诈,请官府明察,还我等一个公道,也还天下热心人一个公道。否则若热心助人反受罚,寒了天下人心,只怕以后路有死伤者,也无人敢相扶一把。这坏的是公序良俗,坏的是天下公义,请大人详查”
王捕头到底是比李三更有见识些,听这话便明白陈云州恐怕是有些来头,周家这是常在河边走终于踢到了铁板。
他冷冷地瞥了大壮一眼“周大壮,他说的可是实情”
对上王捕头锐利的眼神,周大壮有点怂,连忙陪笑道“当然不是,王捕头,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就是那个药钱要得多了一点,小人知错了,余下的钱,小人不要了就是。”
见势不对,他立即见好就收。
王捕头很满意他的识时务,对陈云州说“行了,大家各退一步,事情解决了,你们都回去吧。”
三壮气哼哼地瞪了陈云州一眼“算你小子走运,看在官爷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不追究了,还差的药费我们家自认倒霉。”
陈云州被他们这无耻的嘴脸给气笑了“你不追究,老子要追究。我和刘春好心送你母亲回家,反被你们家碰瓷讹诈,敲诈去了两块碎银子,今日我一定要请县衙的大老爷给我做主,讨个公道”
说到这里,陈云州一转身,冲看热闹的百姓拱手道“各位父老乡亲,也请大家帮忙做个见证。该我陈某人担负的责任,我就是砸锅卖铁,卖身为奴,也一文不少的赔上,不该我陈某人赔的钱,我一个子都不会掏,更不会受这等不白之冤。”
“好,好”
百姓们纷纷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