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几天,老周终于开始谈事情了,但是酒并没有少喝,林净宁也不着急,耐着性子陪着喝,直到最后一天,老周松了口道“我活了五十多岁了,这么些年可以跟我这么喝酒还没有红过脸的,不多,你算一个,可以交个朋友。”
林净宁还是一身醉意“您过奖了。”
那个温哥华吹着风的日子,还是傍晚,老周签了业务合同,提前离开了。林净宁站在酒店的门口,吹着四月萧瑟的风,清醒地看着自己麻木。
他拎着西装外套,抽了一支烟。
林洒言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听说你不在国内”
林净宁用牙咬着烟道“消息挺灵通啊。”
林洒言“忙完了吗有没有时间来西雅图喝一杯,过几天我就要去看金字塔了,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听到西雅图这三个字,林净宁眸子顿了顿。
林洒言说“我把定位给你发过去了。”
林净宁倏而一笑“你一个人”
“就知道瞒不过你。”林洒言说,“还有我几个朋友,都是单身女性,给你介绍一个要不要”
林净宁“这么大方”
“要不我给陈大小姐打个电话过来陪你,还是”林洒言故意不说了,想了想还是继续道“温家的二姑娘”
林净宁拿着烟,笑不出来。
大概整个京阳只有林洒言可以和他们这么插科打诨地说话,不枉被喊一声洒姐。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并不算早,就算这会儿出发,到了也就很晚了。
林洒言似乎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便道“我们这今晚24小时玩通宵啊,要是不来可是伤我的心。”
林净宁半天才出声“还是算了,不太方便。”
“哪儿不方便了”
林净宁喝的酒有些多,此刻反应似乎也有些慢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说,便被林洒言抢了先开口,必须来啊,不见不散。
等过去西雅图,肯定快十点了。
江桥将车停在旁边,下车等了一会儿,有听见一两句,但见天不早了,还是皱眉道“那还去吗”
林净宁抽完一支烟,抹了一把脸,额间的碎发被风吹得有些乱,整个人衬得很憔悴,他低着头想了想,将西装搭在左臂弯,右手打开车门,对江桥说“走吧。”
就这么近乎戏谑地,去了西雅图。
林净宁在路上睡了一觉,醒来还在路上。距离这个地方越来越近,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错觉。那天见到温渝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平静。
清凉的晚风吹进车里,酒也醒了。
刚出了温哥华,就不下雨了。快到西雅图,又下了点小雨,不过是毛毛细雨,不至于打伞。林洒言约在一个露天酒吧,他到的时候很晚了。
林净宁没有穿西装,外面是一件白色衬衫,领带随意扎着,就这么进了酒吧,有目光看过来,像是一个买醉的男人。
林洒言第一眼很惊讶“就这么来了”
林净宁笑的无可奈何“刚下饭局,全是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