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常守在随春生的腰间看见那条革带时,差些灵魂升天。
他连忙扯住常玖的衣服,结巴道“常常常玖,你快看,大人是不是疯了”
常玖早便看见了,因此一把拍掉常守的手,道“大人做事必有她自己的用意。”
“什么用意”常守满脸大祸临头的表情“挑衅公主”
另一边,公主府。
谢兰霁起身没多久,便接到了来自宫中的懿旨,说是太后娘娘要见她。
一路坐着马车到皇宫门口,恰好遇见大臣下朝,谢兰霁便候在马车上未曾下去。
朝阳耀眼,透过轿帘照入轿内。
轿帘突然被人急匆匆地敲了几下,谢兰霁便问“怎么了”
花朝惊疑不定的声音响起“殿下,您快看。”
谢兰霁目光微动,掀开轿帘往外看去。
“公主,您看随大人腰间那条革带。”花朝道“奴婢怎么感觉和昨日您为小将军买的那条一样呢”
不远处,绯衣身影年正缓缓走近,她戴着纱帽穿着官服,看起来一身清正,而她的腰间系着的,与昨日里谢兰霁买的那条革带一模一样。
谢兰霁看得清楚,的确一模一样,联想到昨日在店铺内这位随大人说的话,谢兰霁几乎可以肯定,昨夜那个窃贼就是她府上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冷静道“花朝,莫要胡说,随大人或许只是恰好与我买了相同的,如何能断定那就是昨日我们买的”
话音落下,远处的青年忽然朝着她的方向投来一瞥,紧接着,唇边弯起道意味不明的弧度。
烈日灼灼,谢兰霁眸中却没什么温度,只收回视线放下轿帘,冷声道“下回莫要再胡说。”
轿外的花朝连忙应下,趁着间余恶狠狠瞪了随春生一眼。
随春生笑得愈发灿烂,惹得身边的宋直疑惑发声“随兄,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随春生摇摇头“没什么。”
“哦哦。”宋直心有其他事,听他这么说也没多想,道“没想到下个月的春猎不仅皇子会参加,就连两位公主也会跟着一同参加”
“是啊。”随春生收了些笑,温声“宋兄可要好好准备。”
“我倒是想。”宋直摸了摸鼻子“可惜我不会骑马,更别说打猎。”
宋直家境贫寒,家中只有他与妹妹二人,从前宋直读书时全靠哑巴妹妹赚钱维持生计,连吃饱都成问题,自然没有余钱学马术。唯一一次骑马,还是中了探花郎后的游街。
随春生本想说些什么安慰他,宋直却眼睛一亮,道“随兄,你从前上过战场,应当会骑马射箭吧”
“的确是会。”随春生几乎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他是想要自己教他“但是,骑射并非短短十几日就能学会的。”
“没关系。”宋直挠头笑道“我也很想感受一下骑马的滋味,你不知道,三年前您回京那日骑着马挥舞长枪救下我与妹妹时,是何等的英姿飒爽,我与妹妹都很崇拜你。”
随春生笑了笑,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娴静温婉的脸,她道“裴尚书之孙可曾再来找过你们麻烦”
宋直摇头,鬼头鬼脑地朝着周围看了看,而后压低声音道“三年前他被您一枪吓得尿裤子的事到现在众人还津津乐道,他应该是没脸再来找我们麻烦了。”
“那就好。”随春生道“现在你总算熬出好结果,日后要好好照顾妹妹。”
“那是当然。”宋直乐道“要想欺负我妹妹,就算是随兄你,也得踏着我的尸体过去。”
日头逐渐高升,两人背影越行越远。
永寿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