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声音齐齐喝出,花朝霜序两人连带着周围赶到的士兵一起,看着那黑衣人将谢兰霁掳走扬长而去,顿时目眦尽裂。
花朝霜序就欲追去,一匹马径直越过两人,朝着黑衣人的方向追去。
马上的人手拿长刀,发尾飞扬,所过之处无一黑衣人存活,就连远处射来的箭羽也折在她的刀下,而她没有任何停留,朝着那骑马的黑衣人追去。
不过片刻,身影便溶于黑夜。
彼时,过来营救的士兵也因人数优势占了上风,不多时,黑衣人走的走,死的死,营地出,血流满地。
“嘭”
皇帝一把掀了桌子,看向下方跪着的士兵“你说什么见微被黑衣人掳走了”
“是。”士兵跪伏着颤抖道“不过属下看见,看见随大人骑马追了上去。”
“那有何用她一个人还能打得过一群人不成”皇帝怒极,过去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要你们何用,这么多人悄无声息打到营地门口你们竟然才知道秦忱呢让他给朕滚过来”
“是,是。”那士兵连滚带爬就要走,恰逢秦忱从外走进,一进来,他便径直跪下请罪“臣办事不力,请陛下责罚。”
皇帝指着他,被气得额头青筋直跳“罚你有什么用,罚你见微就能回来吗朕把春猎安全一事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完成的朕遭行刺时你不在此护驾,如今见微又被掳走了,你告诉朕,你方才做什么去了”
“陛下。”
秦忱一句话刚出口,谢筝便走进营帐内,不知是害怕还是心虚,声音小了很多“父皇,方才居易哥哥在保护我。”
秦忱低垂眼没有说话,他方才巡卫路过谢筝营帐,恰好遇见黑衣人袭击,于是便留在那保护她。只是没想到,见微竟然被人带走了。
皇帝闻言,指着秦忱半晌没有说话,闭了闭眼道“去,给朕去追,务必将见微与随卿一并带回来若是找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秦忱目光一瞬收紧,低眸道“是。”
夜色深重,谢兰霁被人横放在马匹上颠簸,整个人都快散架,她不断咳嗽,眸中渗出生理性泪水。
她不知道这人要带自己去哪,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眼下她被掳走,花朝与霜序受了伤,无人再来救她。
她该怎么办
谢兰霁身体疼痛不堪,脑海却极度清醒,借着咳嗽的空档,她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握在手中,缓缓凑近马匹。
夜色浓郁,仅有的月光也被遮天蔽日的树木掩盖,这黑衣人骑马骑得很快,起初周围还有些黑衣人跟上,可没过多久,便只剩下他一人。
他像是早便知道路线似的,往这片山林深处跑。
谢兰霁握着簪子,一狠心,就欲扎马,这个速度摔下去,两人谁也讨不了好。但相较于将生死寄托于一个她并不知晓的人身上,不如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
然而就在欲扎下去时,身后又响起一阵马蹄声。
有什么东西“嗖”地一声射过来,谢兰霁听到黑衣人痛苦地叫了一声,骂了一句话,于是她便知晓,身后的人是来救自己的。
说那时迟那时快,在黑衣人搭箭欲往后射去时,谢兰霁握着簪子狠狠扎了下去。
“吼”
马匹吃痛,嘶鸣着撅起前蹄,黑衣人不受控制射偏,滑下马去,谢兰霁同样被扬在半空,一只手紧紧抱着马脖子。
“公主”随春生瞳孔微缩,当即松开缰绳,借力朝前飞去。
谢兰霁抱着马脖子只有不到一瞬,手便没了力气,就在她闭上眼时,有人从后拦腰将她接住,谢兰霁闷哼一声,被她抱着稳稳坐回马上。
马匹踏过黑衣人往前奔去。
寒夜里冷风鼓吹,谢兰霁心跳的飞快,她浑身酸痛无力,又因迎风而不住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