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哥谭市藏着污水、蛆虫和罪犯,连下城岛的钻石区这个富人聚集地也不例外。
五六个穿着统一黑色安保制服的人,像老鼠一样跑向四面八方,只有一个蓄着络腮胡的男人还站在原地,手里拿着个对讲机,神色阴鸷。
“找到他了吗”
“没,没有。”
“该死阿尔文那个小贱种跑哪去了”
男人骂骂咧咧吐掉嘴里的烟头,目光来回扫过每个路人的脸,可只是徒劳。
忽然,他瞥见街边一家仍在营业中的酒馆。
酒馆昏黄的灯光穿过满是灰色水渍的玻璃照到路面上,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男人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大步走过去。
酒馆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个老头站在油腻反光的吧台后,手里拿着一块脏兮兮的旧抹布,装模作样地擦酒杯,多看一眼都倒胃口。
男人上前用力拍了拍吧台“嘿,老弗兰克。你有见到一个黄头发的小鬼吗”
老头像是没听见一样,眼皮都没抬一下。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满是横肉的脸上挤出一点狰狞的笑“那个小贱种在冰山赌场出千,见鬼的,三局就赢了整整一万美金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的上一份工作是你介绍的。他今天打着你的名义从我眼皮底下混赌场,这事情如果被我老板知道”
“想点些什么”
老弗兰克扶了扶鼻梁上比酒瓶底还厚的旧眼镜,掀起眼皮,看向这个正在试图威胁他的家伙。
男人脸上的笑一僵,忍着怒火点了杯劣质麦酒。
这老头是这片有名的猎头,和谁都多少讲得出点关系,没人能在这间酒馆里闹事或许他的老板可以,但这和他没什么关系。
只是看到老头递过来一张两百美金的小票,他的眼角还是忍不住抽了抽。
沉默两秒,男人咬咬牙,配合地付了钱。
“他从后门跑出去了。”
成功多赚一笔钱后,老弗兰克变得很好说话,十分爽快地给出一个答案。
男人没有怀疑,当即追出去。
脚步声迅速远离,老弗兰克放下擦了半天都没擦干净的啤酒杯,屈起食指敲了敲吧台台面。
吧台下应声冒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稻草般的头发胡乱支棱着,上面沾了不少灰尘。
老弗兰克满脸厌烦,照着那脑袋用力一拍“赶紧滚出来”
“谢了,老家伙嘶”
确定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后,阿尔文连忙站起身,却不小心牵扯到肩膀的伤口,忍不住呲着牙,倒吸一口冷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痛的关系,灯光里,男孩的皮肤白得病态,和人种无关,更像某种皮肤病。
他的眼睛颜色也很淡,看着剔透又明亮,像是什么蓝色的结晶体,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只是,现在这双眼睛正不安分地来回乱瞟,也不知道在打什么歪主意。
老弗兰克冷哼一声“下次就算真要死了,也别死在我能看见的地方。真见鬼,我把你介绍过去,你就这么砸老子招牌”
“得了吧,你有什么招牌。”
阿尔文满不在乎地回顶了一句,目光一定,似乎看到了什么,伸手抽出旁边垫在酒瓶下面的报纸。
老弗兰克还当他想看印在边角的笑话,随意瞥了眼,意外地发现这小子看的居然是头版。
报纸是上周的,头版讲的是韦恩的第二个养子死于埃塞俄比亚的一场车间爆炸事故。1
去他的车间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