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舟胸口大幅度起伏,浓密的下睫毛颜色越发深重,他直直地看着喻萧衡,一双眼睛简直要将人千刀万剐,情绪在胸膛翻涌,心跳得头脑发昏,一时说不明白究竟是气愤还是什么。
喻萧衡仿若不觉,还勾着唇似笑非笑地疑问“嗯我说的不对吗,你刚才的表情简直是生怕我不答应。”
过于迤逦的一张脸让人想起聊斋里那些吃人的妖精。
“喻萧衡,你是不是不发骚就会死”过舟冷声道。
喻萧衡愣了一下,笑得开怀“弟弟啊,我真的只是在说个事实,你这么诬陷哥哥会让哥哥很伤心的。”
过舟提了提嘴角,轻蔑地笑了一声,这个人又换了一个称呼。
哥哥,弟弟
他们一个和喻家脱离了关系,一个刚知道自己身世回到喻家,彼此之间毫无血缘关系,算是哪门子的兄弟。
况且,过舟也没见过会这样跟弟弟说话的哥哥。
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过舟抬眼,管家轻轻敲响门,说“大少爷,隔壁的林董送来了东西,说是物归原主。”
喻萧衡手指在膝盖上思索着敲了两下“拿进来吧。”
管家进了门,瞧见一旁的过舟,没说话又轻手轻脚地离开。
琴房内再次只剩下两个人,盒子放在一边的的木桌上,喻萧衡抬眼看向过舟“想看”
“不想。”过舟回,不知怎么的,他的脚好像生了根,怎么也抬不动。
喻萧衡无声笑笑,打开盒子,说“反正也不是什么私密物品。”
他猜得不错,是那件弄脏了的白色羽绒服,不,不是他穿过的那一件,全新的衣服上长毛蓬松,呼吸之间会左右晃动,有干净的味道扑面而来。
压在上面的是只长方形的礼盒,看上去里面是项链。
打开一看,果然,和他那条随手买的项链极为相似,只是做工更加精良。
喻萧衡眼眸中闪烁着好笑,不用说这是林将行的手笔,项链在灯光下闪着细光,真如水波,搭在素白的手上,让人一时不知该看哪里才好。
他用食指勾着,项链垂坠在半空,忽而眉目上扬,似是认真,似是逗趣地说“帮我戴”
窗外夜色昏暗,雪色银白。
过舟唇齿发干,尖利的犬齿有些痒,恍惚回到那天晚上,被人掀开唇,指甲抵在牙尖上慢慢撵磨,他像是条被逗弄的狗,一个玩物。
喻萧衡放肆引诱,因为他没有威胁,不值得警惕。
过舟恶劣地想着如果他真的咬上这个人的脖子,喻萧衡会是什么反应,心口的恶意肆意到快要无法克制。
他竭力克制住这种情绪,哑着嗓子问“这是那天送你回家的人送你的”
“你说的是哪一个”喻萧衡深深看着他,眼里闪动着他与他相似的光,喻萧衡在逗弄他,并且感到兴奋。
这个结论让过舟额头的青筋都隐隐跳动“那天晚上那个。”
他舔了下牙,半是暗示半是提醒地接着说“你说我有犬牙,让我抱你的那天晚上。”
“不是哦。”喻萧衡伸手轻轻抵在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