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随手拿了一个大概一两的银锭递给周月如,等周月如接了,庞雨又指指地上的面袋,“还带五斤面回去,给你爹做点扁食吃。”
“谢谢少爷!”周月如生怕庞雨反悔,嘴巴顿时变甜了,身手也变得异常矫健,提着羊肉迅疾如风的跑进厨房,飞快找到一个布袋装上几斤白面。
庞雨再看到她时,周月如已到了门口,庞雨抬头看看天井上方,天色已经快全黑了,想到一个女子不安全,连忙喊道:“太晚了要不我送。。。”
话音未落,周月如像一道青烟消失在门外的茫茫夜色中,只剩下一蓬面粉的粉雾在庞家天井中飘动。
庞雨感觉周月如就像个会轻功的武林高手,甚至以为自己出现错觉,连忙眨眨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果然看见那蓬粉雾之中又出现了一个人影,却是何仙崖。
方才丰豫仓仓子走的时候,庞雨专门叮嘱了何仙崖,让他晚间再来一次。
“怎地这么多白灰。”何仙崖伸手在空气中挥了几下。
庞雨递过去一匹松江布,何仙崖连忙道谢。
“三弟你估摸一下,袁仓子这些年有多少家底。”
何仙崖脱口而出,“他这几年少说贪墨了三四百两。”
“三四百两给上官和各房分分还能剩下多少。”
“二哥哎,我说的是他分了剩下的,他在桐城已买了两处宅院,又在朝阳门买一处门市,六月刚娶了第三个小妾,那日子比我等可过得自在。”
“一个仓子这么有钱!”庞雨吃了一惊,周月如家里做那么久生意才五十多两现银,这袁大使区区一个守仓库的,居然几年就赚了三四百两,那个破破烂烂的县衙大门之内,还不知有多少隐形的富豪。
“二哥你让我打听为何此时查仓,我也问到了。”
庞雨赶紧催问,何仙崖低声道:“各仓根本没有一粒粮食,县丞和户房都一清二楚,杨芳蚤大人只是代理,不知他与前面的辜大人如何交接的,但后面的坐堂知县过来,杨大人必须要有个交代。我午后在承发房打听了一下,说昨日从宿松来了一封信,恐怕就是说此事。县丞衙中的心腹昨日都先派了好差事,下乡比较钱粮去了,才交办到二哥你手上。是以二哥你是代县丞大人巡仓,可不能让这些仓子轻易敷衍了你。”
庞雨得了消息,心中比方才笃定多了,此时抖手掂着钱囊,感觉那钱囊轻飘飘的。自己拼上脸皮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
“三弟你再详细把各仓情形跟我说说,慢慢说,说得详细一些,特别是预备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