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星空展也不是想看就能看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听完这个理由,严宵又不言语了。
陈星夏一看他这样就着急,火冒三丈的那种急,你就不会说一句那就下次吗说了会死吗会吗
他们的友谊能走到今天,真就是全靠她这人心大。
陈星夏蹬起自行车,骑出了脚踩风火轮的架势,严宵跟在后面,依旧保持沉默。
就这么又要开始不对付地来到崇光路,在等最后一个红灯时,严宵开了口。
“吃吗”他指指前面。
陈星夏一看,是卖竹筒粽的奶奶又出来摆摊了。
这位奶奶卖的竹筒粽不仅软糯香甜,还会在粽子外面裹上一层花生芝麻碎,特别好吃。
只是奶奶年级大了,很少出摊,想吃一口粽子是可遇不可求。
陈星夏抿抿唇,还没说话,严宵绿灯一亮骑车过去了。
因为一根竹筒粽,陈星夏脾气又被磨没了。
严宵陪她在路边吃完竹筒粽,两人没再骑车,推着进了巷子。
天色沉下来,东棠里家家户户亮起灯。
熊孩子们趁还没开饭,就在巷子里多玩一会儿,跑的哪儿哪儿都是。
陈星夏手上粘了糯米粒,弹出去了也还是黏糊糊的,她纸巾也用光了,没法儿擦,弄的她烦躁。
“你那儿有纸吗给我用用。”
不巧,严宵同桌今天流鼻血,都借出去了。
眼看陈星夏脸变得皱巴巴,严宵拽起自己的衣角。
陈星夏没犹豫,毕竟她以前也没少干。
陈星夏在严宵的衣服上用力碾着手指,还换了好几个地方擦,确保一定要擦干净。
严宵一动不动等着她,一只手支撑车,一只手移到身后,半垂的眼眸,视线落在那圆润莹白的耳垂上。
周遭将暗未暗,两人在朦胧之中变成一团融合在一起的长影,映在墙面之上。
“好了。”陈星夏笑笑,“没了。”
她是擦干净了,但严宵的校服起了一道道褶子。
陈星夏象征性地拍拍,回去推车,身后的人问“为什么撒谎”
“撒谎”陈星夏转头,“我什么时候撒谎了你可别污蔑我啊,要不哦,你是不是说刚才陆勇的事”
要说这么多年的相处,陈星夏面对严宵也不是只有被磨的份儿,有时候她可以展现出独门绝技之“宵读机”的本领。
两人推着车继续走。
陈星夏自是不能说她听了苏雨萌的话,怕陆勇真对自己有意思,所以用这种委婉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万一不是那么回事,显得她自作多情。
“我和他又不熟,不想去,拿你当个借口不行”她理直气壮,“有意见”
严同学回以如常的安静。
但可能是错觉吧,陈星夏觉得他好像有些开心
莫名其妙。
快到骑士铜像时,陈星夏隐约看到有人站在那里。
她一下认出是谁,骑上车,喊道“爷爷”
陈沛山转身。
老人穿着不变的白衬衣蓝裤子,戴一副玳瑁小圆片眼镜,气质颇有过去书堂教书先生的儒雅。
“慢点儿骑。”陈沛山说,“再摔了。”
陈星夏才不听,故意快骑到陈沛山跟前来了个急刹车,跳下来,抱着陈沛山手臂“爷爷,我想死您了”
陈沛山摸摸孙女脑袋,还未说话,鼻子先嗅了嗅“吃什么好东西了”
陈星夏嘿嘿笑“刘奶奶的竹筒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