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冯氏忙不迭的摇头,哪里肯让女儿背了有疾的名声,况且年后又哪里寻得上好人家,她连叫女儿进皇子府做妾都舍不得,更不用说离京低嫁了。
“那你想要如何抗旨不尊吗”武贵妃神色轻蔑,唇畔衔着冰冷的笑。
冯氏脸色发白,目光慌乱,过了好一会,她猛然抬头,跪倒在武贵妃的身下,哀求道“娘娘适才和圣人说父亲想要亲上加亲,您与圣人说六娘和三皇子两情相悦可好六娘不能进大皇子府啊娘娘,您给六娘一条活路吧”
陶氏和庄氏听了这话不禁一怔,冯氏是傻了不曾,竟然说出这样来,没有闹出这样的事前娘娘就不曾想为三皇子聘六娘为妻,更不用说眼下了,因一个女人闹得兄弟失和,这样的蠢事谁又做的出来。
庄氏低头勾唇冷笑,冯氏母女这样的蠢,也想算计了贵妃娘娘,也难怪糟了这样的祸事,她们也不想想,贵妃娘娘是什么样的性情,再嫁之身都能使圣人封为贵妃,以她们母女的脑子就是再长十个也算计不过她来。
武贵妃裙摆轻轻一抖,像是弹开什么脏东西一样,又朝后退了一步,避开冯氏伸过来的手,冷声道“一个被圣人许给大皇子做妾的女娘,三郎与她两情相悦岂不是笑话,依我看,大嫂与其在这哀求我,反倒不如赶紧回府去求父亲的好,说不得父亲愿意舍了脸面去和圣人求一个恩典也未尝可知。”
使得英国公府的女娘做妾,污了英国公府的名声,这已是大罪,冯氏哪里还敢求到英国公的头上,况且她也有自知之明,她们母女还没有那么大的脸能叫他老人家舍了脸面去和圣人求一个恩典,况且,便是求了又能如何,被皇家悔婚的女娘哪里还有什么好姻缘可言。
冯氏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地上,眼泪飞溅,不断的哀求武贵妃,希望能得到她的垂怜。
“娘娘,六娘是您的亲侄女啊您不能眼瞧着她没了活路可走,妾身求您了,瞧着大爷和您兄妹情深的份上,您就给六娘一条活路走吧”
武贵妃听冯氏百般哀求,唇角轻扬,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狼狈不堪的姿态,她为了一己之私便要送了六娘进来与她相争,不曾顾及她当年为了家族作出的牺牲,如今又凭什么奢求她能伸出手来拉她们母女一把呢
“大嫂,你应知一个道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声音一如既往的娇媚,甚至不曾因冯氏的哀求而有半分动容,冷酷的让人难以置信。
她这般无动于衷,与冯氏的慌乱无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冯氏心中大恨,怨气满腹,她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绝望之下,说出的话更是理智全无“娘娘就算不怜惜六娘,也应知将心比心的道理才是,您可还记得当年不甘入宫为妾,如今便眼瞧着六娘下场比您还不如吗”
她这话吓得陶氏和庄氏双膝一软,险些站不稳身子,两人不可置信的望着冯氏,这样的时候她竟然还说这样的话,是嫌六娘的命还不够苦吗
武贵妃怒极反笑,冯氏的话如刀子一样扎在她的心口,叫她心中大恨,红唇勾出冷笑的弧度“我是不知何为将心比心,武家满府上下但凡有过这样怜惜我的心思,我何至于深陷宫中,我只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嫂且记好我这句话,免得日后再行错了路,悔之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