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便对林如昭道“既是你婶婶好意,你收下便是。”
林如昭自然听大夫人的话,便将那药方好生地收了起来,二夫人既送来药方,又提起当年之事,大夫人也不免感怀起来,拉着她坐下说了好会儿话。
如此很快就到了掌灯时分,用过晚膳后,陆劲便来寻林如昭回侯府,林如昭不舍地又攀着大夫人说了好会儿话,最后还是大夫人怕陆劲等久了,才赶紧让林如昭回去。
林如昭登上马车后,马车辚辚而动,等林府的宅邸都看不见了,她还打开障扇往回望着。
受了冷落的陆劲坐在她对面,一下一下勾她的脚。
林如昭登时也没了心情,落了障扇,往回坐时却不想从袖间滑出了一页纸,那纸虽叠得四四方方,却刚巧将个药字落在外头,被陆劲一眼看到,他骤然紧张起来“娇娇,你生病了”
林如昭还未察觉那药方已经掉了出来,听陆劲这般问,尚觉莫名“我不曾生病。”
陆劲只当她瞒着自己,不愿实言告之,便趁她不注意,长臂一展,将那药方捞了起来,林如昭亲手叠的药方,自然知道了陆劲手里拿了什么,她顿时脸红无比,蹿起身就要去抢夺。
可陆劲眼疾手快,一面将药方拎高,一面掐着林如昭的腰身将她拽落,马车还在前行,林如昭一时不慎便跌倒在陆劲怀里,让陆劲眉开眼笑起来“才分离一日,娇娇便这般想念为夫,知道要跟为夫投怀送抱起来了。”
林如昭见他睁眼说瞎话那厚脸皮劲就来气,道“你又往脸上贴金,谁跟你投怀送抱了”
陆劲不说话,只拿眼睛望着林如昭,那意思昭然若揭,林如昭啐他“你做青天白日梦呢。”
陆劲听闻,忽向着马车外道“再在外面转两盏茶功夫。”
林如昭尚不解其意,就感到陆劲松了挟制她腰身的手,只把药方擎着,原先揽她的手却高高扬起,他道“老子现下可是松了手了,你自行下去便是。”
那是求子药方,被陆劲看到了还不知要如何冷嘲热讽她假正经,林如昭自然要拿回来,偏不幸的是那车夫得了陆劲的命令,不敢耽搁,又驱着马车在街上游荡起来,马车摇摇晃晃,林如昭站立不稳,只能借着陆劲身体攀高去够被他举高的药方。
陆劲闲闲地靠着车厢壁,好整以暇地啧了声“还说没有再跟老子投怀送抱,当真是口是心非。”
林如昭心知是被耍了,她气鼓鼓地坐了回去“你要看便看。”
陆劲将长眉高高挑起,他见林如昭确实没有抢夺之意,便放下手,展开了纸,一眼就看到那硕大的求子药方四个字,他那长眉便挑得越发高了,似笑非笑地瞧着林如昭。
林如昭不等他开口,便唉声叹气“我最是讨厌吃苦苦的药汁,阿娘与婶娘向来都知道,可无奈我嫁的夫婿,今年已是二十八岁的高龄,她们唯恐他体力不济,子嗣艰难,只能早早开好方子调理,也算未雨绸缪。”
这番话听得陆劲脸如锅底般黑,他磨着后牙槽道“体力不济,子嗣艰难娇娇,你这是在说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