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迈着沉稳的步子紧跟着地上扭曲的脚步而去。兔子受伤了,不可能跑得太远,下次在离开的时候,就应该扭断他的手脚,让他长长记性。
左枯被石头绊了一下,一头栽进水洼里,他抹了下脸上的水,爬起来继续走。他认不出这是哪里。
记忆力和辨别能力在消退,某张人脸反而清晰起来。
至冬终年不化的雪巅近在眼前,左枯挑了个自认为很好的位置,他徒手挖出一个坑来,把自己埋进去。
睡一觉,左枯,睡一觉就好了。
忽而增大的风雪掩盖了踪迹,卡皮塔诺被迫在山脚打转,他嗅不到左枯的气息,按道理来说,以他的伤势,无法离开太远才是。
被其他人救治或者是野兽拖走,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队长大人,没有发现左枯大人的行踪”
“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是”
据说人在饿的头晕眼花的时候,会在茫茫的雪域里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人。
左枯不想见到什么人,如果还能活下去,只要给他一杯热茶就好,他不奢求太多。
半个月后开春回暖,左枯被人从雪地里拔出来。他的心跳声微弱到已经快要听不见,若不是认主的火神之眼助他支撑足够多的时间,他早就被冻成冰雕了,就是十个多托雷来了都救不活。
可能是救援行动耗时太长,也可能是第十席执行官不知所踪太久,左枯已死的消息放出去。为祭奠第十执行官的壮烈牺牲,其余执行官都收网回到至冬宫召开会议。
“人没死哦,成植物人了,啧啧,真可怜,某人要失去最得意的艺术品咯。”话语轻佻的“女士”罗莎琳看向戴着面具的淡绿色短发男人,对方好整以暇端坐着,两手放在交叠的膝盖上,他笑得很是云淡风轻“他不会死的,我确信。”
都说是最得意的艺术品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死掉呢
在众多执行官之中,博士多托雷醉心研究,除此之外眼中再无其他,他的风评算不得多好,为他卖命的左枯也招人恨得紧。
仆人阿蕾奇诺面无表情“赶紧把你们的烂摊子收一收,然后收工下班,我的时间宝贵得很。”
富人潘塔罗涅皮笑肉不笑“我更在意的是,怎么最小的执行官达达利亚,会缺席此次会议呢”
队长“我准许他去照顾左枯了。”
“哦,这样的话,是否代表着,这次会议并不是特别重要真可惜,我还以为能赶上某人的葬礼。”富人说着,眼镜下精明的眼睛悄然睁开一条缝,他看向了沉默不语的博士。
博士依旧似笑非笑。
“好了,诸位。”主位上资历最高的统括官沉声道,“开始汇报你们来之不易的情报吧,做好收尾工作,就可以好好放松一下,开始我们的狂欢。”
狂欢愚人众彻夜取得成果。
感恩至冬女皇的无私恩惠。
可席位上的各个执行官心思叵测,女士继续打着能拉仇恨的圆场“队长,你又不是不知道多托雷最为喜爱他的小宠物,横刀夺人所爱,你怎么忍心呢”
没等卡皮塔诺开口,多托雷笑道“我并不会圈养他,如果他趁我不在家的时候爬墙,我也不会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