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狂欢庆典,他必不可能错过。
卡皮塔诺不在家,左枯被反锁在房间里。城堡外还有愚人众精锐,是堪比守卫银行金库的森严。
左枯跃跃欲试想逃出去,这对他而言是个不小的挑战,越是惊险才越刺激。
至冬常年寒冷,一天四季冰雪连天,左枯打晕了管家趁机逃出来,裹着白色的衣袍从雪地里跑过,纷飞的衣角抖落一层积雪。僻壤的小道居然驾驶过一辆黑色马车,拉车的是只比马壮实的蜥蜴,这种魔物打架厉害,跑得也快,能驯服当坐骑也很有手段。
他想打个顺风车,当即挡在面前,“大哥,你们是去城镇的吗”运动后喘息的白雾晕染了他的五官,微微挑起的眼尾带着浅浅薄红。
在撞到人之前,车夫猛地一拽缰绳停了车,心想是何人胆大妄为到敢拦截执行官大人的马车,那人走过来边摘下兜帽,眼睛还瞥向车厢。
能乘坐这么独特的代步工具,也得是家族人物或者宫廷权贵。
车夫认得拦车之人漂亮的冰蓝色眼睛,他错愕认出“左枯大人”听到这个名字,车内也传了点动静出来。
左枯一撩大衣坐上来,“认得我就好办了,我也是要去城里的,顺路载我一程。”
车夫奥里昂欲言又止。他跟左枯没打过什么交道,但是他不是已经牺牲了吗
“左枯。”车厢里传来一道慵懒而磁性的男性嗓音,左枯偏头去听,没听出来是谁,声音又说,“进来吧。”
左枯也不跟他客气,进去才知,马车外表远不如车内奢侈,黑色打底的车厢镶着金边,烧着一闻就要钱的昂贵熏香,一名身穿黑袍的男人垂眼喝着热茶,他气质儒雅,打着卷的长发笼络在肩上,隔着薄薄的银边眼镜,他抬起眼望着愣神的左枯,轻笑道“好久不见了,我的”
他停了一停。
“我的什么”左枯钻进温暖舒适的车厢里,把一身雪的大衣脱下抖了抖,他身上的冰雪气息太过强烈,冷得潘塔罗涅轻呛了一声,他掩嘴缓了一会,左枯的眼睛黏在他手指上的宝石戒指挪不开。
看着很好欺负的有钱人,不知道吓唬一下会不会把所有钱财都抖出来。
想法只是想想而已,左枯还没丧心病狂到沦落犯罪去牢里坐一坐。
“没什么。”眯起的眼眸微微睁开,男人看着左枯的脸好半晌,“你比以前活泼了。”
这还是委婉的形容词。左枯隐约听达达利亚说过以前的自己是个什么尿性,他满不在乎说“几天前我半死不活,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作恶多端到无处去又被打回来了,见到我还活着,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我确实很开心唔咳咳。”
黑发蓝眼男子动作一顿,懊恼的神色生动浮现,“是不是我让你不舒服了我还是坐外面吧。”
潘塔罗涅倾身,“不不,我只是太高兴了,坐过来吧左枯,我们可以聊聊以前的事。”
“我们很熟吗”左枯狐疑着,马车已经行驶起来,车身摇晃,他差点没站稳,而满腹书卷气的男人四平八稳坐着,他招手,左枯没再犹豫,接过本放在他大腿上的暖手炉。
左枯身带火神之眼,加上身体天性不怕冷,握着这么个东西,他都要热化了,将之还给男人,递东西时手指不免触碰到。潘塔罗涅想更好接触热源而脱下了手套,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不像其他愚人众一样拿刀拿枪,适合拿着笔杆子算账数钱。
肌肤相触的异样感觉让左枯不适,他往后退了些距离,开着玩笑道“你光是看着我不说话,还以为我是你失散多年的恋人呢。”
肉眼可见的,黑衣男人神色落寞下去,左枯当即怀疑自己是不是戳到对方痛脚,忙改口说“我说话不过脑子你可别介意啊,冒昧问问,我跟你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