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枯倒也不是身娇体贵的少爷,就是怕疼得厉害,耳边嗡嗡的,听到达达利亚说“疼的话就咬块布,我重新给你上药。”
左枯也没想自己这么怕疼,真是丢人现眼了。
发梢被汗液浸湿,贴着他绷紧的脖子,可见薄薄的皮肤下血管搏动,男子咬着下唇,咬出血了都没意识到,等着再包扎好,一身汗混着未干的水,倒是热得慌。
达达利亚想叫他去换身干爽的衣服,抬眼撞进左枯潋滟了春光的蓝色眼眸,他慢吞吞思考居然会有人的眼睛漂亮成这样,就是做成标本也价值连城。
而且他也是蓝色眼睛,天天看着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偏就左枯觉得他的眼睛不该是蓝色。
“谢谢。”坦诚的道谢让达达利亚有些不好意思了。
“谢啥啊,是我带你出来还受了伤,你应该回去跟多托雷告发我才是。”
左枯却露齿一笑,苍白的面容一扫脆弱之色,“我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而且又是我主动去逞能,怎么能怪你呢”
别的不说,左枯的洒脱性子很符合达达利亚的交友标准,既然任务完成,也该打道回府了。
即使左枯不说,发生了这点事,很快就会传到多托雷耳中,达达利亚虽刚成为执行官不久,深知越是排行靠前的执行官的性格跟天气一样莫测,他也无所畏惧,正好有借口可光明正大去打一架。
可如果是小偷小摸穿小鞋他就防不胜防了。
左枯没伤着腿,还是让士兵们用担架把他抬回去,路上听着达达利亚说着有趣的小故事,例如他以前溜冰一头扎进雪堆出不来,差点被冻死;上山打猎追着小熊跑,后来被大熊追。
平平淡淡的事被他绘声绘色一转述,画面感丰富,好似想填补左枯遗失的记忆。
“好久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么多话了,下次去冰钓记得找我啊。”
“没问题”
二人分别在岔道。
左枯回到家中,多托雷似乎等候多时。男人没再穿一身白大褂,西装裤配长袖衬衫居家而悠闲,脖子挂着可能是装饰用的锥子,很淡定倒着茶。
“喝什么,给我来一点,有点渴了。”失血多了,体温比往常低了些,正需要杯热茶暖暖身子。多托雷抬头,他的目光扫视男子扎着绷带的臂膀,再落到他受伤的嘴唇。
“你的嘴,怎么回事”他的关注点在后者
“哦,不小心咬破了而已。”
你觉得我会信我可是知道你和达达利亚出去的事。
多托雷心头鄙夷左枯到处撩人的行径,也没了闲聊的想法,他指尖夹着一包药,“吃下去。”
“那是什么”
“别管。”
男人每个月也会来大姨父吗脾气变化可真大。
左枯没再问了,当着多托雷的面,还没尝出什么味儿,他囫囵吞下了药。
男人怕他没吞干净,递给他倒好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