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砚“有什么冲突吗你敬他,也盼着他死,哦不”
岑砚笑了起来,“有几个算几个,皇子们,有不盼着他死的吗”
哪怕之前真有个傻子,就岑砚所知,现在也转了主意。
笑得李卓感觉周围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仿佛被抽干了似的无法呼吸。
“你”
岑砚笑容一敛,蓦然冷脸,“装什么装”
“省省吧。”
李卓“”
快速眨眼,李卓胸膛大起大伏,视线落在桌案上
,最终,还是闭了嘴。
无它,岑砚说的是实话。
但正因为是实话,亲耳听见的时候,李卓才会有种无与伦比的荒谬感。
李卓“你都查清楚了”
岑砚“你这个人还是那么喜欢别人用过的招,我说,你就不能自己有点主意。”
同样的话岑砚问了两次,李卓亦然,岑砚指他在学自己。
原因也简单,岑砚重复的时候,大抵让李卓感到了屈辱,对方想还回来。
岑砚说完,也不给李卓反驳的机会,径直道“查清楚了。”
“都是他的人。”
“知州和总督沆瀣一气,连着杭州好几个巨贾,从巡盐刚开始,便上了贼船,等他们想再下来的时候,已经被架了起来,也没有机会再改邪归正了。”
言简意赅,几乎包含了李卓想问的所有信息。
李卓谨慎,不由掰开了来,内心细细咀嚼。
岑砚竟是话赶话又问“那我和李央处理洪涝的时候,你在干嘛,查老八”
李卓脑子被搅得有些乱,经历过前面的谈话,只犹豫了一秒,实话道“算是。”
“往杭州官员府邸安插探子在。”
“费了好大一番工夫。”
岑砚相信。
江南又不是李卓的地盘,想安插眼线,是难。
但他还是办到了,
所以,
岑砚“来杭州前,你就知道有私兵的存在了”
“对。”
岑砚垂目,阴影覆盖了浅色眼瞳。
李卓又问,“冯公公查到什么地步了”
岑砚答“如你所愿。”
一问一答越发迅速,彷佛两个人都失去了周旋的耐心,直来直往的,想以最快的速度获取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什么意思”
岑砚“如你所愿,查到了点苗头,但还不确切。”
李卓心漏跳一拍,“你没有将查到的情况报给冯公公”
岑砚又笑,笑得很冷,带着些疯劲儿道“我要是直接给了冯公公,陛下不再信任八皇子,那新的仙丹,陛下岂不是不会再吃了”
李卓失语。
岑砚抬眼,浅色的眼底烛火跳动,仿佛是李卓的野心在烧灼。
四目相对,岑砚声音很轻,“所以我说,如你所愿,陛下既能按照大家的期待,多吃几颗仙丹,走得快一些,对八皇子的调查也在开展中,一切都是最好的情形。”
落在李卓耳朵里,却如雷霆万钧,只这句话在耳朵脑子里回旋,周遭其他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李卓的神情很慌乱。
岑砚的却是游刃有余。
甚至在慌乱中,李卓还能抽出一丝心神来,察觉到岑砚视线在打量着他,极具玩味。
“我”
有一瞬间,李卓想找补,想遮掩。
岑砚没给他这
个机会,发问道“所以去盐场的时候,你已经知道那座山上有什么了”
哪怕已经被看了个透彻,李卓却竭力想找回些气势不然呢8”
声音带着轻微抖动,听得岑砚扬了扬唇角。
李卓被刺激得多说了句,“那个时候在杭州已经待了段时间了。”
岑砚点头“所以你头天先走,就是怕被私兵包了,对吧”
“还带着知州,因为知道知州是老八的人”
“哦,同时也在赌是不是,赌李央和我的价值更大,他们不会单为了你一个,就有所异动,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