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予怀深吸一口气,眼中泪光流转,他神情动容的起身,对着白萧行了个大礼。白萧见此立马将他扶了起来。
二人立于寒池边,相顾无言。一阵凉风吹来,白萧突然觉得有些冷,这才惊觉,他们就这样浑身湿漉漉的在这寒池边讲了许久的话。明个怕是要着凉了,但白萧却不介意最后再刷一点好感度。
他将事先脱下的外袍送给杨予怀御寒。杨予怀却不敢接。
“殿下将外袍送给我,那殿下怎么办”
白萧眉眼带笑的回答到“不必担心本王,本王只要回了前院,自有侍从前来迎接。倒是你,若是再推辞,本王可就要生气了。”
杨予怀听闻这话,这才小心翼翼的接过了白萧递过来的外袍。抱在怀中,就像是捧着一件珍宝。
前世的他,有多宝贝这件衣服,几乎是把它当祖宗牌位一般供着,生怕它身上出现一丁点脏污。今生,他看着白萧离去时的背影,表情一下子冷到了极点。
周遭万籁俱寂。杨予怀思及前世今生的总总,后知后觉的心中悲凉,目光晦涩。苍白的手指紧紧的捏着怀中的衣物,若不是时机不允许,他真想把这件衣服扔到地上踩两脚,再点把火烧了。
白萧一走出后花园,便被自己的贴身侍从接走了。
贴身侍从浅渊,是白萧的内侍,也是白萧的护卫。在正常情况下,他都会呆在白萧的身边,寸步不离。
前世,白萧成了北溟的皇帝,浅渊的身份自然也水涨船高。今生,白萧的结局是被贬为庶人客死他乡,这浅渊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白萧觉得,自己应该给浅渊一个好结局。毕竟这孩子从小就跟着自己,不仅武艺高强,还对自己忠心耿耿。若是让他同自己一样死的凄凄惨惨戚戚,白萧实在是不忍心。
不如,明天就以他左脚踏入王府为由,把他辞了吧
正在为白萧更衣的浅渊哪里知道自家王爷已经盘算着辞退他了,仍旧絮絮叨叨的埋怨。
“不是说去收买人心吗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瞧这衣服湿的,都快把人压弯了。”
白萧听闻这话啧了一声“收买人心自然不能马虎。本王不惨一些,如何让别人心疼”
浅渊为白萧系腰带的动作一顿,丰神俊朗的面容顿时多了几分戾气。
“什么心疼让谁心疼殿下把自己折腾成落汤鸡的样子,除了会让自家人心疼以外,还有谁会在乎”
白萧被浅渊怼的有点懵,待衣服换好后便靠在软榻上叹了一口气。
“本王平日里是不是太放纵你们了。本王是主子,却被自己的侍从骂成落汤鸡。”果然还是应该把他们都开除吧。
浅渊闻言也叹了口气“殿下分明知道,奴才不是那个意思。”
白萧却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先给本王把头发擦擦。”
“是。”浅渊无奈的应了一声。
次日清晨,白萧在确认自己没有感染风寒后,便驾车往皇宫驶去。为了自己的伴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