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的咖啡在相片中少年雪白脸上溅出零星黑渍。
但死掉的这个人又有另外一面。言袖想到小时候绑架案,旁边两个小孩吓得厉害,而他在那里低头,幼小皙软的手指玩他的鞋带,最后把它们绑成蝴蝶结。
她顿了顿。
言袖望着竹马的长指,刚刚他第一次拿起糖时,貌似就是蜜桃味的包装。不过后来他给她了。
言袖说“刚刚是最后一颗吗我吃啦。”
苏折熠侧过脸,看了下她。
他眼瞳乌黑乌黑,慢慢哦了声。
两人对视,小青梅忽然有点难以言喻的暧昧感,电流似的,像是大家都同时想到了什么东西,隐秘而轻浅,都不太能和他那双形状漂亮的眼睛对视了,她抿住唇瓣。
嘴唇里细细的蜜桃的糖果味。
她咳嗽,脸稍微红。
手里的笔奇怪地写错了两个地方,她拿橡皮慢吞吞地擦,感觉对方还在看着自己,于是耳朵根也奇妙地红。
老实讲,言袖不知道boss的洁癖到什么程度。
至少据苏阿姨说,他从四五岁就不怎么让大人抱了。五岁的时候,已经自己单独住一个房间门。
五岁那年见面,言袖递给他糖,他拈起的时候都没有碰到她的手心。
原剧情中倒是没特意提到这点。
但是看好学生总是洁白干净的样子,包括照片上旧式校服,完全雪色。
言袖连黑月光那次生病,给他喂粥她都没敢用嘴吹凉耶。
这个对于boss来讲完全算得上脏的范畴吧
那该是很脏的事情。
小青梅低着睫毛抿住嘴唇,齿间门原本甜香的蜜桃味,此时让人有点紧张拘谨起来。
她视线不经意往下扫,瞥见了抽屉露出
一角照片,言袖很快认出来,大概是刚入学的证件照。
她抽了一下,照片抽出来,望见那上面微微淡笑的人。
发丝浓黑,面容漂亮,少年一双鸦黑的瞳注视镜头。
衣角干净得晃出明晰雪色。
很好看。
是那种会让人魂牵梦绕的品学兼优类型。
但握着这张照片,言袖手指倏忽微微收紧一点,简直觉得是自己在拿着几十年后死掉的好学生的相片。
“袖袖,”旁边的人微微倾过来。
言袖尚未反应过来,抓着照片没有回过神,而黑月光只是淡淡瞥了眼那张照片,少年抬起瞳,注视她,清朗低沉的嗓音温和,气音几乎贴着她耳际,少年低而软声问,“我能尝尝吗”
“”她慢慢眨了一下眼睛,茫然,问,“尝什么”
有着柔顺雪白面孔的少年注视她,挂着微笑,薄唇张开,黑月光纤长的睫毛颤了一下。
“糖。”
言袖整个人都呆掉,稍微有点不能理解他的话,腰际被长指握住,少年根本没用多大的力气,她感觉自己被掐着腰轻轻放在了后面的桌子上,练习本都被扫到了后面,竹马在她面前跟着起身向前。
她半坐在书桌上,对方站在身前,言袖脚下没有拖鞋,只穿着白底粉腰的袜子,脚尖掂下去落在少年竹马雪白鞋上,他微微低了一下头,视线望着她的嘴唇,浓黑的发丝已经缠进她额发里。
呼吸相接,言袖闻到黑月光唇角的甜味。
他是甜的。
她手里攥着那张照片,脑子发沉,很软地小声说“苏折哥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