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谢挚身上,“何况,你并无选择不信的权力。”
“是神圣种族的宝术吗,不是神圣种族的宝术我不学”
谢挚一面大声坐地起价,一面飞快地感应了一下身体她发觉自己胸口正在不断淌出暖流,流向她的四肢百骸,滋养断裂的经脉骨骼,令她浑身都暖洋洋的,舒服极了,好像泡在了温水里。
转眼之间,她的伤势好像已经好了一半了
宝药恐怕也没有如此神效,谢挚有些心惊,暂时按下思绪,仍旧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一副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样子。
女人静了静,“不是。自太古以来,神圣种族的宝术还从未泄露于他族。”
言下之意就是让谢挚别做梦了。
“那那神兽的宝术我也勉强可以接受。”
女人叹了口气,并没有正面答她,只是道“我的宝术与其它宝血种不同,比之神兽亦不差。”
她这话说得其实很傲,若有旁人在这一定要加以嘲笑宝血种与神兽之间虽然听上去只差一级,但其实是云泥之别,从来没有宝血种的宝术可以与神兽相提并论。
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吗只用答一个问题,就能换得中州人都求之不得的神兽宝术谢挚毕竟年少,闻言不禁有些心旌摇动,犹疑不定地看了笼罩了月白光华里的美貌女人。
“你现在可以答我的话了么”
女人倒是没有出言嘲笑她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她微微垂眸,晶蓝的瞳孔像月色一般笼住了她,“那枚种子你是否可以驾驭”
那枚魔种本在沉寂之中,只是靠着本能吸取外界的力量;但她方才分明感到,这个人族少女不知怎的竟然能驱动起胸中的那枚魔种,使它爆发出了数倍于前的力量,甚至发挥出了一些原本的能力,她虽然强横,但现下只是一缕残魂,一时惊奇之下竟被骤然吞噬掉了半边手臂。
“也不能说是驾驭”
谢挚仔细地感受了一下她身上是否还对自己存有杀意,不过什么都感觉不到,她面前只有一片寂然的宁静。
眼前的女人好像融入了周遭的环境一般,化大道于一身,与万物共呼吸,只是望她一眼都令人从心底由衷地生出一股崇敬膜拜的欲望。
这就是神祗吗历经万年仍有如此的威力
要是她真想对自己不利,就算她有胸口的东西疗伤,她恐怕也早就死了七八十次了。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谢挚便不再犹豫,她咬咬牙,眼睛一闭决定说实话
“我不能驾驭它我就是,就是,以为我今天一定要被你杀掉了,想死前试一把,拉你垫个背”
女人的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
“我能感觉到,它好像很饿,很想吃东西”
谢挚露出了迷惘的神情,她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刚刚是它头一次跟我沟通,我之前都不知道我的身体里还有这么个东西”
“它对我透露出了一丝隐隐约约的意志”
“它好像想吃掉你。”
火鸦原本听得聚精会神,听到这里被吓得浑身都抖了抖,“我的个乖乖居然想吞噬神明,你胸口里那个东西又是哪尊神”
它又飞快地反应过来,觑了一眼身旁的女人,立刻改口,痛心疾首道“居然胆敢觊觎神明,真是大不敬该好好教训一顿象神大人您看”
女人倒没有多说什么,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她的目光反复地巡视谢挚的面容,似乎在考量她这话是否可信,过了片刻才不置可否地微微颔首
“若你说得不假,那么你的天资很是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