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初说“下去。”
宋川只能拉门下车,又留了半个脑袋说“外公好像今年会回来过中秋。”
周鸣初直接打上车窗,走了。
次日周五,接近拓展的日子,一帮人都在讨论训练的事。
因为定在黄山,所以爬山肯定是跑不掉的,有人马上就开始嚎,说黄山能爬断腿“我宁愿多跑几个客户,也不想去受那份罪。”
“怎么地你还不想去啊周总可说了,任何人都不许请假,得全员到齐。”
他们聊得起劲,因为是安徽人,文禾也被问到黄山是不是真那么难爬。
虽然家离得近,但文禾爬山的次数也不多,想了想说“其实还好,累是累,但景色好看。”
“文禾姐是安徽哪儿的”金灵问“我也有大学同学是安徽的,听说你们那边南方和北方人都有。”
有同事惊讶地插了句“安徽南北都有这地方挺大啊。”
另一人讥笑道“废话,安徽面积是韩国14倍,你这都不懂,难怪华东做不到什么客户。”笑完问文禾“那你是皖南还是皖北的”
“皖南。”
“南方的你长这么高”
文禾说“我奶奶是北边儿的。”不知道算不算隔代遗传。
跟着聊几句,文禾下一楼取了个快递,转头再到电梯间,周鸣初边看手机边走过来。
文禾顿住。
很快电梯门开,她走进去,周鸣初也走了进去。
电梯里的周鸣初神情平常,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他越是这么安静,文禾心口越堵,简直像靠近火源的塑料袋一样紧紧地挤缩,等电梯门开,看周鸣初不动,她抿了一下嘴角,先他一步走出去。
一整天,都在这种待发的情绪中度过。
下午去参加培训,为了不久后的一场展会。经理特意点了几个形象好的,文禾也在当中,她当然也愿意,跟着学了很久的礼仪,话术,还有场景模拟。
培训室出来又去展厅看产品,周鸣初正跟采购和研发的负责人讨论着什么,几位老总对着新品左观右看,说一些令人半懂不懂的术语。
文禾低头记自己要记的东西,潇潇跟她开了个玩笑,拿笔记本打她屁股,文禾心不在焉没跟她闹起来,但回去时发现刚领的名片夹忘在展厅,她回去取,找了一圈才在专利墙后面看到自己的名片夹,正被周鸣初拿在手里。
她走过去,他也偏头看她。
文禾不愿意沾他的目光,快步去拿名片夹,却听他问了句“闹什么情绪”
文禾回头,见他淡淡地看着她,浓挺的眉毛皱都不皱一下。她被他看着动气,因为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连句解释都没有,似乎和她约好的事,似乎她一整夜的辗转在他眼里不值一提。
文禾扭头想走,周鸣初这次直接把她手臂格了下,仔仔细细地看着她,像在她脸上翻检着什么。
生气又不愿意讲,她身上的那种别扭像盖了一层纱的石头,棱棱角角都被人轻易看出。
周鸣初重复那句“你闹什么情绪”他平静得像一句质问。
文禾气得鼻子发酸,肚子里的火一寸寸升起时,看到采购的叶总往这边走。
她平静了下,闷闷地说了没闹情绪,然后抽出手臂,径直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