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姨老实,听不懂话里的意思,要是你让往东,她可能真就往东去了”黎书青摇头失笑。
这是在多年磨合中才摸清了对方的性格。
这个秦溪以后要生活多年的家太安静了。
屋里墙上钟表滴答走动着,这就是此时屋里最大的声音。
秦溪有些不适应这么安静的气氛,匆匆吃了点东西就说要上楼去洗头洗澡。
这栋小洋楼是去年政府统一安装民用取暖设施中第一批用上暖气的屋子。
秦溪穿着外衣下楼,饭还没吃完,后背就热出了层汗。
黎书青看似很饿,目光一直黏在饭碗上,听秦溪这么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就是无法抑制的红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秦溪站着的那个角度甚至能清晰看到红晕延开的过程。
原本不害羞的秦溪也难免觉着有些口干舌燥。
“我去提水。”
“我帮你。”黎书青站起来想要帮忙,秦溪非要自己来。
两人僵持间,郑姨说刚才就已经提了热水到三楼厕所。
还说门口的柜子里有三个暖水瓶,晚上要用可以倒里面的水。
一番带着意味深长笑容的好心让秦溪俏脸涨红。
看也不敢看郑姨的脸,逃也似的跑上了楼。
匆匆洗完热水澡出来,总算洗去所有的黏腻,连带着脑袋都清醒了许多。
秦溪坐到暖气片前烘干发丝上残存的水汽。
嘎吱
卧房门被推开,黎书青带着丝丝潮气走了进来。
看秦溪转头来看她,解释的话说得磕磕绊绊“书房书房里面也有厕所。”
这栋房子建国之前是一个外国领事居住的屋子,所以每层楼都装了厕所。
“今天酒席上没发生什么吧”
换衣服下楼前,秦溪看到赵国庆和黎书青说着什么。
聊天内容里好似提到了大舅赵寻和收拾什么的字眼。
黎
书青点头,也跟着走到秦溪身边坐下,夫妻两坐在床边,冲着暖气各自擦头。
“今天的酒席上果真有人闹事,不过都被大舅收拾了”
赵寻的暴脾气今天可算是震慑住了不少人,估摸着今晚许多家的夜间谈话都是关于他的。
“说给我听听。”
秦溪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非常感兴趣。
黎书青清了清嗓子,带着些许无奈笑意,把从赵国庆那听来的一五一十再讲给了秦溪听。
没有新郎新娘,在众多亲朋好友的带动下逐渐演变成了场酒席。
一两白酒下肚,自然就有那喝高的人冒了出来。
有本就心里不满,也有纯粹是发酒疯。
赵寻喊了几个勤务兵来,把那些发酒疯的全抬到酒楼大门口用雪洗脸,洗到清醒为止。
至于那些借酒发疯说风凉话的,直接用笔记下名字。
赵寻说第一天会带黎书青上每家去问问说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酒席挺热闹的,是另一种程度上的热闹。
秦溪听到赵寻用雪给酒鬼洗脸时,乐得东倒西歪,身体顺势靠上了黎书青怀里。
特属于黎书青凛冽清淡的气息夹杂着肥皂香冲入鼻腔。
他们的身体紧密贴合,秦溪能感受到黎书青已经乱得没有规律的心跳声,后背皮肤接触到的滚烫热意逐渐传递开来。
热气在他们之间弥漫开来,笑声戛然而止,两道呼吸交织在一起。
“我们”声音干脆嘶哑,缓缓的低沉的在秦溪耳边响起“我们休息吧。”
“好。”
房间里的灯光熄灭,片刻后床头柜上台灯亮起昏黄的光。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两人脸上,黎书青看着秦溪因紧张而微微睁大的眼睛,眸底波光潋滟倒映出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