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终究不过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他成了一个废物皇子,而二表哥,甚至都未曾落了个全尸。
父皇不相信镇国公府是被污蔑的,但是没关系,他终有一天会坐上那个位置,查清楚当年的事实真相,还镇国公府一个朗朗乾坤
梁澈封了王,也有了上朝的资格。
虽然他双腿残疾,不良于行,但是永嘉帝力排众议,其他的官员们也无法再说些什么。
毕竟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梁澈这个废物是根本不可能登上皇位的。
他如今出现在朝堂,不过是永嘉帝用来制衡二皇子和八皇子的筹码罢了。
梁澈就像是一个透明人,每日的早朝会上,他只是静静的坐在所有官员的最后方,听着他们争来争去,然后在第一个退出早朝。
是的,梁澈没有任何的实权。
康王的这个身份,只不过是一个花拳绣腿的美名而已。
梁澈像往常一样,由着吉祥推他去上朝,却在走到半路时,被沈听肆给拦了下来,随后带到了一处角落里。
梁澈有些不明所以,“九千岁这是何意”
沈听肆往后退了一步,让出被五花大绑着的康明远,“康大人有话要和你说。”
梁澈知道这人是康贵妃的兄长,虽然背靠康家,可最后却和康家脱离了来,凭借自己的能力做上了户部侍郎之位。
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和康明远有什么好说的,因此眉宇间略带了些许的诧异,“康大人所谓何事”
康明远被用粗粝的麻绳捆着,手腕处被磨破,鲜血直流。
可他却恍然不觉痛,只那一双锐利的眼眸如鹰般狠狠瞪着梁澈,眉宇间甚至还萦绕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没什么别的事情,只是想要在临死之前瞧上一瞧,我那可怜的友人苏亭他是非不分,愚孝至极的可笑侄儿罢了。”
苏亭乃是梁澈的舅父,镇国公府的世子。
他曾经和康明远是好友,梁澈也知道。
梁澈眸光猛然一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康明远勾了勾唇瓣,满含讽刺的说着一个格外残忍的事实,“你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听不懂”
“你当真以为,没有那人的授意,镇国公府会如此轻易的被判满门抄斩吗”
梁澈在冷宫中十几年,看遍了各式各样的人,也看透了人心究竟有多么的贪婪和残忍。
在圣旨下来之前,母后一直都坚信镇国公府是被冤枉的,一直期待着永嘉帝能够还他们一个清白。
可直到御赐的白绫送来,母后红了眼,紧紧抓着他的手,只叮嘱让他好好活下去。
却再未提起半分要为镇国公府翻案。
她那时候是不是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那时的母后,究竟是带着怎样的绝望,一根白绫吊死了自己
可他却因为自己中毒时,那人派来太医救了他一命这件事,始终对那人抱着一点希冀。
自己是他的亲生儿子,那人对自己难道就没有半点父子之情
可如果
当年镇国公府投敌叛国,背叛满门抄斩,全部都是龙椅上的那人一手策划。
他这些年的苟延残喘,又究竟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