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台风,港岛的项目拖了很久,下个月我打算过去呆上几天。”
三楼书房里,秦铮跟秦老先生聊起近日的工作。
自从腿受了伤后,老人身体断断续续有些小毛病,他索性放了权,安排好公司各项事宜后在家侍弄花草。
年轻时他醉心事业,顾不得家里,回头看几个儿女样样不得心。倒是秦铮作为他的长孙,于商业上有他当年的作风,秦老先生挺满意让他做继承人。
“这些年不断派人驻港,还需要你亲自去吗”提到下个月时,秦老先生想了起来“阿钺生日还没决定好怎么办,你哪天跟他商量商量。”
秦钺翻着财经期刊,随口说“他不是都想好怎么办了么,随他说的办就行。”
“你这话说的,”秦老先生不赞同地皱眉“你好歹帮他提提建议,十八岁成人礼,不是他平日里搞的那种什么派对,当然要办的隆重些。”
办的隆重,然后邀请各家公司总裁董事来拉进关系吗秦铮有些看不进去书页上的字了,他想,阿钺肯定不愿意自己的成人礼变成一场社交晚宴。
“现在小孩都喜欢热闹的派对,”秦铮淡淡地说,“不用管他了,他肯定有自己想法。”
“你是当哥哥的,自然要给你弟弟操心。”
秦铮有些厌倦地合上手里的期刊,又听见秦老先生说“说起来,陵游也快满十八了,你说要不要让他改姓,回来登上族谱”
“啪”的一声,书册被拍到桌面上,男人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您要是决定好了,我跟大伯他们立马去办。”
“嗳,我只是跟你提一嘴,”秦老先生见他的这样的反应,连连叹气,“这只是问问你的意见。”
“您决定的事情,我也没资格提意见。”秦铮缓缓吐出一口气,说“我周六就去港岛,几天后就回来,这样就不会耽误给阿钺办成人礼了。”
“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楼下有杯子摔碎的声响,秦铮站在楼梯上,冷眼望下去。
篮球骨碌碌地滚过楼梯台阶前,秦钺换了一身运动衣,正撇嘴站着。谢陵游穿着普通的t恤和黑色短裤,脚下是碎掉的玻璃杯,垂着头站在楼梯旁边,白色t恤上的一团脏色印记十分明显。
“崔叔,”秦铮淡然开口,“让人把碎玻璃打扫了。”
管家原在一旁,神色有些为难,闻言立刻上前自己动手清理。秦钺当时有些生气,还没发泄出来就挨了秦铮一声训斥“客厅是让你打球的地方吗”
秦钺“哥,我不是故意”
“想打球就出去打。”秦铮知道秦钺与谢陵游不是很合得来,但懒得去断两人的官司“要么就回去练琴。”
金毛垂着尾巴跑来,用鼻子顶着篮球,想还给自己主人。谢陵游看着它后退一步,差些踩到一块碎玻璃,被管家提醒了一声。
犯错的是秦钺,而秦铮没有问过谢陵游一句,也没有让秦钺给他道歉,明显更向着自己亲弟弟。
但自小被惯坏的秦钺压根想不到这些,只觉得秦铮没给他面子,于是他对着自己亲哥哥哼了一声,接着恹恹地带着金毛去了院子里。
秦铮无声地叹了口气,也想转身走,却被谢陵游叫住“铮哥。”
谢陵游犹豫了一下,说“下周六学校要开家长会。”
秦铮情绪不好,心里有些不耐烦,随口应了下来“我知道了。”
阿钺不喜欢谢陵游他是知道的,他无非怕对方来到这个家里,分走爷爷只属于自己的爱。
在秦铮看来,自己弟弟无需对谢陵游表现出反感,因为秦老先生最疼爱的明显还是自己亲孙子,反而对谢陵游保持微妙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