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一段距离,空气中有闷出来的潮湿热意,谢鹤语额发汗湿,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连眼睫都泛着湿漉漉的水意。
喻闻抱着瓜皮跟他聊天,问他什么时候学的爵士。
“高三毕业。”谢鹤语低垂着头,黑色碎发掩着耳骨,跟上次不同的黑色耳骨钉内敛精致。
“家里想安排人进娱乐圈,撺掇我去选秀,练了一段时间唱跳,不太喜欢,就搁置了。”
这就是凡尔赛,是吧是吧喻闻酸溜溜地想。
他在母亲的影响下练过几年芭蕾,不过他是没有天赋的那一类,母亲语重心长地拉着他的手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何必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人活着还是要有一定的物质基础,你觉得呢”
言下之意就是他继续跳芭蕾早晚饿死。
喻闻只好遗憾放弃继承母亲衣钵的想法,他知道自己在舞蹈方面缺少一点灵气,所以对于舞蹈为核心的唱跳始终没抱太大希望。
谢鹤语是个话少内敛的帅哥,若非必要,他的应答简洁得只有“嗯”“哦”“好”。
喻闻估计他应该不喜欢别人对他太热络,可是两人呆在一起总不好一句话不说,他们又不熟,沉默相对只会更尴尬。
喻闻没话找话。
“谢老师做什么的”
“读书。”
“哇谢老师好年轻。”
过一会儿。
喻闻“谢老师读高中还是大学”
“”
“应该是大学。”喻闻从谢鹤语的表情里得到答案,自顾自点头。
他看了谢鹤语一眼,冷不丁又道“谢老师耳钉真好看。”
不像前面无聊的寒暄,这句话带着几分真挚的诚恳。
谢鹤语侧目,瞥他一眼。
两分钟后,谢鹤语耳骨上的纯黑耳夹戴在了喻闻耳朵上,后者看着镜子,有点懵,“不是耳钉吗”
“今天戴的是耳夹。”谢鹤语替他调整好位置,低声道“很适合。”
“是吗”喻闻仔细端详镜子里的自己,怔愣过后,美意后知后觉漫上来,他像开屏的孔雀一样欣赏一番,转而问谢鹤语,“我感觉有一点美国街头的潮男风味,你说呢”
谢鹤语在他的诡异比喻下沉默两秒,认命地点头,“嗯,有。”
喻闻美了。
他倏地觉得谢鹤语无比亲切可人,殷勤地交换了联系方式,要了谢老师购物记录里所有耳骨夹,末了郑重道“以后耳骨夹的事,就拜托您了。”
谢鹤语如今读大二,下午有课不能久留,收拾好东西后两人简短告别。
谢鹤语提起背包,出门时莫名停顿下来,单手握着门把手,回头看喻闻。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