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宿深呼吸一口气“cro。”
“说起来,我想纹一个纹身上去把针孔挡掉,”初见鸦打断他的话,偏头,白发铺陈在枕头上,轻描淡写地说,“但是一直没有想到要纹什么样的。纹身店的样式不好看,我不喜欢。”
郁宿一顿“要相信我的审美的意思吗”
“你先说一个,我考虑接不接受。”
郁宿沉吟片刻“雪花怎么样。”
初见鸦“雪花”
郁宿说“我也会涂碎金的指甲油。”
初见鸦感觉自己发一次烧就跟不上郁宿的思路了,困惑地问“你们吉他手不都觉得黑色更帅吗,为什么是碎金”
“因为你好像喜欢金色。”
郁宿伸出手去,轻轻帮他拨开额前的发,平静地说“你的白发是因为病症,只有挑染的金才是你想要的颜色吧。”
“哈这算什么,真了解我啊。”
初见鸦抬起他刚刚输过液的右手,对着天花板的白炽灯照了一下。
正好。他习惯拿话筒的是右手,这样在现场ive的时分,扣过话筒,在摄像机的镜头前绽开的雪花更加绚烂夺目。
“我知道了,那么就雪花吧。”
而郁宿则染上了碎金指甲油。
一选后的休赛期犹如按下快进键一般,没两天就宣告再见。
二选将近,紧锣密鼓,网络预热通告铺天盖地不说,赛事主办方也给予一些选手的福利。
“有好消息。”温与付右手握钢笔左手拿文件,正经地说,“每支队伍都能有主办特邀的前辈教导的机会,不过只能接受一次前辈的指导。对方是法国的老牌摇滚乐队fag,很珍贵的机会”
温与付推推眼镜,寒光一闪。
自家小兔崽子们会不会打起来
要是他们打起来,自己可拉不住人啊
初见鸦喝牛奶“不去。”
林琳琅将鼓棒上抛,呼哧拉哧转花圈弧度“我也不去”
谢知柬调试贝斯的音,并不回答“。”
温与付镜片碎裂,目瞪狗呆“不是,那是fag的高手一对一精心指导的机会你们没有人要”
“不爱去,不想被别人指手画脚自己的音乐。”初见鸦又喝一口牛奶,两三下喝完,“到了我们自己的比赛,还有高手”
他将喝空的牛奶杯放到一边,郁宿懒懒地拿起杯子。
温与付立刻看向他。
郁宿“”
最后,只有懒洋洋又全程处在氛围外的郁宿,喜提甩锅,前往接受高手指导。
黑发少年坐在fag的导师对面,一眼认出,他是被誉为作曲大师、屡获多年世界级音乐作曲金奖的西塞德斯。
男人手边放着他们初选和一选的deo,好像刚听不久,正在笔记本写些什么。
cro说得没有错误呢,果然好麻烦。
郁宿心想。
“你好,see。”西塞德斯温和地说“这样啊,你是作曲,所以你们乐队邀请我来进行指导。”
郁宿“您好。多谢。”
西塞德斯下一句的语气却骤然尖锐起来
“我刚刚听过你写的歌,但是抱歉,你的歌里没有蕴含创造力的痛苦和声毫无作用。节奏毫无作用。旋律毫无作用。音色毫无作用。力度毫无作用。速度毫无作用。调式和曲式毫无作用。”
“没有痛苦写不出最顶级的歌曲,你有痛苦吗。”
安宁空气一扫而空,只余逼迫的死寂。
郁宿无动于衷,只是轻轻又无辜地诶了一声“一定要有痛苦吗”
西塞德斯点头“痛苦才能激发真正优秀的作品。”
郁宿安静地说“但我并不觉得倘如我沉陷在痛苦里,情绪太过于烦闷和浮躁,会导致我写不出来让他能够喜欢的歌。”
西塞德斯问“他”
在询问的空隙之间,郁宿弯起唇角,像早已准备好问题的答案,轻声说“我的主唱大人。”
“我更宁愿相信我写的歌是幻想童话,献给cro的童话书。”
西塞德斯“”
他想,自己忽然没头没尾地隔空理解到了「guest」的经纪人温与付。
像他常做的那样骤然捏断钢笔
好心接到工作教学指导,遇到恋爱脑舔狗了。